罗诗杳低着头,沿着刚才的路慢慢折回,边走边用目光扫视着地面的每一处角落。
走啊走,走啊走,都快到了刚才饮宴的地方,却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她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失望,那支头花,许是被人捡走了。
就在她不再抱有希望时,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闪光点。
罗诗杳心中一喜,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子,扒开草丛,果然看到那支头花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别致的小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罗诗杳弯起唇角,伸手捡起头花,忙揣进怀中。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的……捡到他人失物,缘何揣进自己怀中?”罗诗杳刚要起身,却冷不防被人一把从后颈拎了起来。
陈国公府的六公子孙宇豪,方才恰好从此处路过。
他瞧见罗诗杳捡起一物后迅速将其塞到自己怀里,心中下意识地认定,对方是要将客人丢失的贵重物品占为己有。
罗诗杳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忙双手抱胸,将头花紧紧护在怀中。
她解释道:“这头花是我刚才不小心丢掉的,如今物归原主,有问题吗?”
这小丫头的声音倒是蛮好听的。
只可惜眼皮子浅,是个贪财无度、见钱眼开的贱丫头。
孙宇豪微微眯起眼睛,眸光中满是戏谑。
他可是将刚才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何况这女子所捡到之物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璀璨至极,分明只有上等水玉才能发出那么夺目的光彩。
瞧这女子的穿着,样式、做工、用料都很一般。
怎么看,都是下人才会穿的衣服,再瞧瞧她的头发,仅仅用红头绳绑成丫鬟常梳的双丫髻,这模样,分明就是个丫鬟嘛。
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拥有那般贵重的水玉,当他傻吗?
孙宇豪冷嗤一声,手腕微微用力,将那女子的身子硬生生扳了过来。
然而,当他看到女子的面容时,却不由得微微一怔。
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如雪,清丽脱俗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孙宇豪的眼神满是惊艳。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即使是今日来参加祖母寿宴的那些贵女,也难以找到能与之媲美的。
孙宇豪是个十足的放荡公子。
平日里,不是将时间耗费在斗鸡走狗这般玩乐之事上,便是沉浸于偷香窃玉的荒唐行径中。
现如今,让他心动不已的绝世容颜就这般真切地呈现在眼前,追查水玉的事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这个娇俏的小丫头占为己有,收入房中。
这样的念头一起,孙宇豪立马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个丫鬟弄到手。
仅仅一刹那,他便有了主意。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本少爷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孙宇豪嘴角扬起,微微抬起下颌,斜睨着罗诗杳,眼神中满是质疑。
罗诗杳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才明白他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丫鬟。
想通了这一点,她连忙道:“我不是你们陈国公府的人,我是来参加寿宴的,你当然不曾见过我。”
听了这话,孙宇豪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女子若不是自己府上的丫鬟,那就稍稍有些不好办了。
俗话说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
难道她是府中哪一房的破落户亲戚,借着拜寿的名义专程来打秋风的?
孙宇豪在心中暗自思忖一番,然后盯着罗诗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这端庄的气质,细嫩的皮肤,确实不太像丫鬟,倒更像养尊处优的小姐。
家道中落了?
这种可能性也很大。
可破落户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父亲可是堂堂国公爷,位高权重。
姑姑是尊贵的皇后,母仪天下。
表兄更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
他还会怕她一个小小的破落户不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这一层,孙宇豪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志在必得,仿佛罗诗杳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朝身旁的几个小厮挥手道:“来人,将这个女子押到我的房中,先让本少爷好好审问一番。”
命令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将那副纨绔的本性展露无遗。
罗诗杳闻言,简直傻眼了,她拼命挣扎,大声叫嚷道:“你们怎么能乱抓人呢?我可是严大将军府上的人。”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愤怒,对孙宇豪的蛮横行为感到无比震惊。
孙宇豪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是严将军府上什么人?”
他心中暗忖,难道这丫头是将军府中哪位主子的穷亲戚?
若是如此,那可就有些难办了:“说!”
罗诗杳此刻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严殊的小妾?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严殊那将名声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老娘要知道的话,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