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妄大师微微颔首,双手合十,表示理解。
“虞施主的心意老衲已明,溯夜的性情,老衲亦有所了解,虞施主只需在适当之时,给予他一些启示,让他明白修行之路,非魔非佛,而是心之所向。”
“老衲希望他能明白,修行的真谛在于内心的平和与自在,而非外在的名利与争斗,若他能领悟此理,自然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空妄大师言罢,停顿了片刻,目光深邃,仿佛能看破世间一切虚妄。
“佛门讲究因缘,一切随缘而行,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力而为。”
“若他仍旧执迷不悟,那便是他的缘法,若能归于佛门,自是佛门之福,但若他执意不归,老衲也不会再强求,虞施主只需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皆是天命。”
虞施主听罢,在心里给大师疯狂点赞,她知道溯夜的性情,若非自愿,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大师这一招,就是所谓的以退为进!
该说不说,大师不愧是大师,他深谙人心不可强求,只能加以引导,让溯夜自己选择。
“大师之言,令清宁醍醐灌顶,溯夜若能得大师点化,实乃三生有幸,我定会尽我所能,引导他走上正途。”
空妄大师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虞施主,你的心性亦是难得,修行之路,本就是一场心与心的对话,若能以心传心,或许能为他开启一扇新的大门。”
虞清宁微微凝眸,最后一句话属实没听懂,什么叫以心传心?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传授给溯夜什么。
空妄大师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向虞清宁施了一礼:“老衲今日多有叨扰,还望虞施主海涵,待虞施主闲暇之时,不妨常来禅院一叙,老衲今日便不再久留,就此别过。”
说罢,空妄大师转身步出房间,虞清宁连忙起身相送,直到空妄大师的那袭僧袍消失在峰顶,才转身回到屋内。
房间里,溯夜已经现身,此刻正坐在她方才的位置。
还气呼呼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嘴里还嘟囔着:“空妄这秃驴,居然让你来劝说我,你还答应他了,本少主真是小瞧了他。”
说完,目光凝在虞清宁身上,不服气的问道:“你不会真要站在秃驴那一边,劝说我入佛道吧?”
心里想的是:明明我和她的关系更近一些,老秃驴凭什么让她站在他那一边。
虞清宁没想到溯夜的关注点在这,目光落在溯夜手中的茶盏上,很想说一句这是她的茶杯,他用的倒是挺顺手。
“你也知道,我对大师向来敬重,大师的交代我总不好违背,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强迫你入佛道,修行嘛,别管修什么,都得你自己愿意才行。”
溯夜没说话,神色却是好看了许多,他就知道她不能向着秃驴,他在她心里的分量肯定比秃驴重。
“本少主要去歇息了,你也一夜没合眼了,你的眼睛可得多休息才能恢复。”
虞清宁点点头,也知道眼下不是劝说的时候,要说也得找个合适的时间,换个方式劝说。
也站起身准备趁天色还没彻底放亮去小睡一会儿,休息好了眼睛才能好的更快。
“对了,木雕小和尚还你。”早知道大师知道溯夜就在她屋内,这小和尚她都不用藏。
溯夜接过木雕小和尚,迈步走到了软榻旁,可刚躺下来还没三秒,人又突然坐了起来。
虞清宁还没离开,此刻也纳闷,紧接着就看到溯夜将手伸进了衣袖,一番摸索,竟是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木鱼和是磬锤。
虞清宁愣住了,没想到溯夜不仅把空妄大师的木雕小和尚给顺走了,还顺带将木鱼和磬锤也给拿走了。
可他拿木雕小和尚她能理解,拿走木鱼又是几个意思?他不是最讨厌大师敲木鱼念经?
溯夜拿着磬锤敲了一下木鱼,而后转过头望向虞清宁,用询问的口吻问道:“我敲几下木鱼再睡,你不介意吧?”
虞清宁黝黑的眸子微微睁大,不可思议道:“你,敲木鱼?”
不是吧,大哥你是没睡醒吗?不是说大师敲木鱼的声音让你心烦意乱吗?怎么你自己还敲上了?!
中邪了?不应该啊!
嘴角抽动了一下,道:“不介意……你尽管敲吧,只是没想到你对这木鱼还有兴趣?”
溯夜轻咳了一声,知道虞清宁肯定会惊讶,说真的,他自己也挺惊讶的。
“就是听习惯了,晚上的时候,没听到这木鱼声,反倒是许久都没睡着,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敲几下有助于睡眠。”
虞清宁听后一下子就懂了,这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
溯夜常听空妄大师念经敲木鱼,依照原着所写,后来不仅是敲木鱼,还日日夜夜对着他敲梵音钟。
这五年下来,溯夜怕是早就养成了习惯,一日听不到这木鱼声就难以入睡。
不知为何,虞清宁突然觉得溯夜也不是没有入佛道的可能,毕竟这木鱼都敲上了,空妄大师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多高兴呢。
“原来如此,你敲吧,我也去小睡一会儿。”
虞清宁去往内间,刚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