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讲经结束,众修士起身面带敬意地向空妄大师致谢。
离开大殿前,又虔诚的对着大殿中央的佛像拜了又拜。
虽说讲经已经结束,众修士可离开禅院返回各自宗门,但得空妄大师应允,各宗修士和世家子弟若有修行上的疑惑,仍可于禅院暂住。
空妄大师及禅院内的高僧会为其答疑解惑,指点迷津。
听空妄大师这么一说,有弟子跟随宗门长老离开,也有一些弟子虽认真聆听了七日讲经,但心中尚有修行上的困惑,于是选择留在禅院暂住几日。
叶清宁原本也是有困惑的,但在虚无之境遇见弘印大师后,心中的困惑已消散于无形。
只是想到在魔障中,溯夜同她说让她去趟后山,她一直没能前去,如今七日讲法结束,空妄大师即便要为留下的弟子解惑,也总该回往后山了。
天玑子作为宗门执事长老,负责处理宗内大小事务,包括此次禅院讲经后弟子们的去向安排。
云水堂内,大部分蓬莱弟子已收拾妥当,准备返回宗门,有六七人同叶清宁一样,打算在禅院暂住,待解惑后再返回蓬莱宗。
其中就有江婉,江婉并不是有修行上的困惑想请教大师,之所以选择留下,是觉得在佛祖脚下打坐更能心无旁骛事半功倍地修炼,便想多留几日。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叶清宁就去了空妄大师的禅房,属实是怕去晚了排队。
好在她来时,禅房外还没其他弟子前来求见。
怕来的太早,影响大师休息,便在禅房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主打一个能坐着等,绝不站着。
可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到禅房内传来空妄大师的声音,无疑是在喊她进去。
叶清宁连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这才推门走进禅房。
只见屋内袅袅青烟,空妄大师正端坐在蒲团之上,面容祥和,像是猜到她会来似的。
微笑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蒲团:“叶施主,请坐。叶施主来寻老衲,可是有事相询?”
叶清宁在蒲团上坐下后,双手交叠直言道:“大师明鉴,弟子前来,除了有事相告,还有一事相求。”
空妄大师眸光温和,轻轻点了点头,“叶施主但说无妨,老衲愿闻其详,定当尽力相助。”
叶清宁来时就想好了说辞,便道:“禀大师,叶信于魔障中遭受重创被反噬那日,弟子也在障中,叶信的确是被魔门少主溯夜所伤,但布下魔障之人并非溯夜,而是叶信。”
“那晚是叶信将弟子困于魔障,欲对弟子出手,若非溯夜凑巧出现,弟子今日恐无法再见大师,碍于没有证据证明叶信暗修魔功,弟子才没有直接揭露此事。”
“今日前来便是为了告诉大师真相,也是想随大师去趟禅院后山。”
“虽说溯夜并非为了救弟子而出手,但他的出现确实解除了弟子当时的困境,弟子便想随大师去趟后山,同他道一声谢,也算是了结此事之因果。”
空妄大师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深思,心里想的是——阿弥陀佛,还真是冤枉小魔头了。
叶信入魔障,遭受反噬重创,他的确信了叶家长老的话,认为一切皆是小魔头为了报仇所为。
不曾想,小魔头是伤了人,但布下魔障之人,竟是叶信。
堂堂叶家家主,竟然暗中修炼魔功,他却是冤枉了小魔头,难怪小魔头这几日没放出魔识来寺院,原来是在用行动和他抗议。
空妄大师轻叹了一声:“世间之事,往往真相难寻,误解易生,此事还要多谢叶施主相告。”
“叶施主心怀慈悲,欲往后山,老衲自当引路,只是溯夜此人性情不定,是否愿意相见,老衲亦不敢断言。”
叶清宁点头,同空妄大师道谢,本就是溯夜喊她去后山的,若是不见,指定是他脑子抽了。
叶清宁欲跟随空妄去往禅院后山,刚一出房门,就在门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谢寂白身穿一袭淡紫色衣袍,身姿修长,目光温柔而缱绻,看到叶清宁时,一双眸子颤了又颤,眼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叶清宁承认自己是颜狗,谢寂白似乎也知道她喜欢什么样子,这才摆出这副模样,想要引得她心软,可现在她非但觉得不好看,还很烦。
真的是神烦,只觉得今日出门怎么就没看看黄历,或找人给算一卦。
也猜到谢寂白定是为了心魔一事才出现在这里,看他的样子,或许空妄大师已经答应为他驱除心魔。
谢寂白向空妄大师行礼,空妄大师并不知晓叶清宁和谢寂白之间的仇怨,含笑道:“叶施主、谢施主,二位且随我来。”
叶清宁听空妄大师这么一说,便知晓谢寂白已求得空妄大师为他祛除心魔,这才带他去往禅院后山,还真被她给猜中了。
至于谢寂白如何求得空妄帮忙的,她也懒得去知晓。
叶清宁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和谢寂白同行,但还是忍了,跟在大师身后去往后山。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禅房后竟然有一条更近的小路直通后山。
空妄大师步伐稳健,边走边轻声介绍道:“这条小径少有人知,平日偶尔会有僧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