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沙洲沦陷的消息就传到了凤翔。
梁赞入沙洲?
不是叛变是什么?
“你以什么身份这么问?”
梁赞这次没有冷眼相对,语气平静。
如今的他已经和刚出京城时有了千差万别的变化。
整个柔然都是他的。
他已经是可以和大梁分庭抗礼的汉王。
他有了底气。
已经不需要用冷暴力去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何况还是一个将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骄傲女人。
“身份?我在你这里有什么身份吗?”
崔洺鸢脸色难看,梁赞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让他莫不这头脑。
拿不定注意。
他最希望的就是梁赞能够振作起来。
就算是做不到像大皇子,七皇子那般优秀,但是最起码有一个皇子该有的智商和手段。
一个皇子叛变。
对于大梁皇室,大梁天下,是多大的耻辱。
一旦叛逃,这辈子都难以回归。
宗室除名。
眼前的情况,就是一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虽然崔洺鸢的表面上平静,但是她的美心深处,早已经翻江倒海。
对梁赞的失望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梁赞不仅仅是一个废物,更是一个卑躬屈膝,叛国投敌的懦夫,猪狗不如。
崔洺鸢无比的悲伤,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她心如死灰。
她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当初就不应该跟着来。
她中途就应该下定决心返回。
可后悔已经无用。
她必须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现在,已经是沙洲。
在想要回去已经不可能。
沙洲城外草木皆兵,她一个弱女子和为数不多的护卫。
孤身离开,就是沙洲城外那些兵痞的快餐。
但是去柔然?
他的命运又会如何?
指望梁赞这个废物保护自己吗?
能保住她吗?
肉柔然人看见她的美色,会不为所动吗?
最后的选择可能只有以自杀来保全崔家的声誉。
梁赞懒得理会崔洺鸢。
胸大无脑。
“母亲,我们上车。”
梁赞不在理会其他人,他知道母亲一路颠簸,所以出城迎接的前夕特地让人准备了舒适的马车。
“洺鸢,快来,我们一起。”
风妃早已经将崔洺鸢视作儿媳妇的不二人选,这一路上也算是相濡以沫。
崔洺鸢能够在最艰难的时候陪他们吃苦受累,令她非常感动。
再说了,崔洺鸢美若天仙,更是熟读四书五经,精通琴棋书画,这样的媳妇儿她怎么会不喜欢。
崔洺鸢脸色苍白的立在原地。
“范疆,给她留下马车,何去何从,她自己决定。”
见崔洺鸢有顾虑,梁赞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并不是生气,也没有说气话。
要做他梁赞的妻子。
那就要和他一条线。
心怀鬼胎,那可不是他要的。
如今才是他宏图霸业的,将来不知道多少困难,多少血腥,他可不想身边有这么一个看不清心思的人。
梁赞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原本心如死灰的崔洺鸢心中出现莫名的怒火。
梁赞把她当作什么了?
她崔洺鸢三次求陛下赐婚。
大殿上替他求情。
更是千里迢迢走到了此地。
就算是她有过犹豫。
就算是她心里看不起梁赞。
但是她不会改变自己做出的决定。
她可以不要命?
但是去敌国?
这算什么事?
“崔小姐,属下会派人护送小姐安全返回。”
范疆上前,示意崔洺鸢上后面的马车。
“滚……。”
崔洺鸢冷漠的看着范疆。
转身上了风妃的马车。
“洺鸢,赞儿就是那个性格,比别和他一般见识。”
“等到了沙洲就真相大白了,不过赞儿没有投敌,你放心,我一定教训那小子为你出气。”
风妃急忙安慰。
听着风妃絮絮叨叨的安慰,崔洺鸢鼻子一酸,想哭。
她也想自己的娘亲。
前路渺茫,梁赞对她又是那么漠视,想起来在上京的欢乐时光,她不由得泪眼婆娑。
委屈。
不甘。
心酸。
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风妃只好一边安慰,一边骂梁赞的不是。
听着崔洺鸢的哽咽。
梁赞的心里对她倒是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最起码证明她不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也就可以证明,陷害他的事情,和崔家无关。
梁赞仔细回味后觉得。
当日的事情,大皇子梁宇不可能是主谋。
他虽然跋扈,但是没有那个头脑。
老七也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