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笑看着老爸询问:“爸,你听他们这些话会不会生气?”
司超群差点儿被女儿的问题逗笑了:“你爸爸就这点儿度量?他们得红眼病是他们的事,完全不影响咱们家过好日子,和这种人生气,你爸爸还真是闲得慌!”
一路上,这种话经常能进入司超群和司思的耳朵里,父女俩心态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当他们走到距离司家族人的耕地较近位置时,就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而且,起争执的还是两个女人。
钱英站在自家地头,双手掐腰,下巴高高扬起,直视对面一个比她年轻些的妇女。
“咋地,我看你就是嫉妒超群,超群自己有本事,买到下蛋的母鸡养殖,那是他的本事,你要是不服气,也拿着银子去买呀,不是我笑话你,估计你连坨鸡粪都买不到。”
对面的同村妇女被钱英说到痛处,气得脸通红:“我就是妒忌怎么了?司超群家里和咱们同样住着破房子,明明就是穷酸一个。
他们一家人却整日穿着崭新的棉布衣服,自家有粮食吃,还能建砖瓦结构的鸡棚,又买来这么多鸡,你不觉得奇怪?”
钱英反驳:“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家超群堂弟曾经在外做生意,手里攒了些银钱买鸡不正常吗?
你说他们家人穿新衣服,有粮食吃,那是我司思侄女的高人师父给的,有能耐,你也生个像司思那样既聪明又漂亮的丫头给高人送去做徒弟,保准儿你也能换到新衣服和粮食。”
对方妇女被钱英三言两语堵得哑口无言:“哼!你们都是一个族的,自然向着自家族人,究竟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大家都心知肚明。”
司思穿到古代以后,一直以为村民们都是纯善的,尤其是大家集体奋力抗洪那段时间,任谁都没有什么私心,努力保护自己的家园。
因此,司思对临水村村民的印象一直不错。
直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当初的判断错误。
人家没对你露出恶意,是因为你没有被人妒忌眼红的东西,现在,他们家又是大面积开荒,又是养鸡的,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必然会眼红。
司思平日里看着一直是温温柔柔的一个小姑娘,但那是因为她没遇到让她气愤的事情。
今天亲眼看到钱英伯娘为自家据理力争,她这个当事人不出面的话,自己心里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女人们争执,老爸这个大男人出面不合适:“爸,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就提着裙摆朝地头跑了过去。
她先是朝着钱英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随即看向对面长相刻薄的妇女:“我看你年纪,和我娘差不多,我先礼貌的称呼你一声婶子。
你刚刚和我三伯娘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就是想问问,你酸的是什么?我们一家人没偷没抢,就是养几只鸡,究竟是触犯了哪条律法?
幸亏我家房子和村里人住的一样破,若是我们现在建造个像样的房子,你是不是都要妒忌得吐酸水?”
司思虽然很少在村里走动,但暴雨夜和爸妈一起给大家煮挂面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见过她的面容,因此,在她过来的时候,那妇人一眼就认出了司思的身份。
被一个小姑娘说,妇人自然是不甘心,可她说那些话明明就是因为妒忌而起,况且人家也说了,没偷没抢的,想要以这个话题反驳司思,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你这模样的确漂亮,又是个快二十岁的老姑娘,司超群还不急着帮你说人家,怕是等着富贵人家上门,换一笔大价钱。
丫头,婶子好心劝你一句,不要被你爹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最后被他给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这妇女还真是刁钻,胡编乱造的能力一个抵俩。
司思都被她的话气笑了:“你知道这么多,是我爹私底下告诉你的?”她是抓住了古代女子看重名节这一点,若是对方敢说是司超群私底下告诉她的,那就说明两人存在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否则,司超群怎么会将这种事情对她讲?
若是对方承认是司超群告诉她的,那么,村里的谈资可就多了。
司超群为何会私底下将这种事情告诉这个没什么关系的妇女,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司思这样做,虽然也有把自家老爹拉下水的嫌疑,但老爹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反倒是女人,会因此闹个不清不白的名声。
司超群听到女儿的话,鼻子差点儿没被气歪了,这孩子,除了卖他爹就还是卖他爹,不过听着倒是还挺给力的。
司思的问题一出,一旁的钱英笑得前仰后合:“崔老大家的,你倒是说呀,这话是不是司超群告诉你的?”
崔老大家的此刻憋得脸通红,这话她要怎么回答?
回答是司超群告诉她的,她的名声就完了,说不是司超群告诉她的,那她就是故意造谣生事。
秋水城在容王殿下的治理下,律法十分严格,造谣生事也是会被官府处罚的。
心急之下,崔老大家的吞吞吐吐说了一句:“我是听别人说的。”
“哦?别人又是谁呢?”司思眼中满是兴味之色。
崔老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