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人都背负一种没人知的沉重。
北春终于明白,她对老年人的怨气源于这番经历。
“这边的家,她们对我总是充满期待。”夏红继续说,“他们觉得我嫁到了国外,就意味着有钱,意味着光宗耀祖,我就要回馈他们,弟弟买车,我出的全款,弟弟结婚还是我出的全款,这些都是我用尊严忍着恶心换来的,他们花的风光,花的荣耀,还不忘在亲戚堆里总说我的好话,那种奉承我觉得恶心……”
“这次要不是老太爷死了,我也不会回来。”夏红的酒杯又空了,“我觉得最开心的是,人在棺材里躺着,重孙子们绕着棺材玩游戏,看谁能先吃到皮皮虾和大螃蟹……老太爷不是个好东西,只爱他的儿子、孙子、重孙子,我们这些都是去撑个场面的,我给我父母撑场面,给出最高的礼金……我不就是个工具么,在哪里都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