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后没一会,沈教授就找人聊天去了。人生最快乐的事就是积攒了一辈子的人生哲理要说给别人听听,大家分享一下体验和见解。
观察了一圈,就花大姐最闲着,直奔她去了。
王亚芹目前还没觉得沈教授有什么不妥。
“他还特意问你了。”芹总告诉李一隐。
李一隐皱了皱眉,心想,他还有脸找我!但当着芹总的面,总要保持真实人设,因此没表现出这种很少出现的情绪。
要是看到,暴揍他一顿的心都有,这可真要躲着点,不然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有的人就是你看一次就想揍他一次,永远不解恨。
李一隐“噢”了一声就继续干活去了。
这让芹总更加迷惑。
见沈教授正和花大姐火热地聊天呢,便借故搬东西,就在附近转悠起来。虽是这里老板,可日常业务有时也会亲力亲为,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只听沈教授自我介绍一番后,引起了花大姐的兴趣,两人就攀谈起来哲学、股市什么的,花大姐没有多少兴趣,说了点口红色号、海水珍珠和淡水珍珠、衣裳颜色搭配什么的,到了沈教授的知识盲区,他答不上来,又不想丢了面子,在和人闲聊的案例里,还没有对不上来这一说。
因此就和花大姐就扯了一些哲学上的东西,什么人不过是皮囊不同,本质都是白骨,看事物还要看到本质,珍珠就是河蚌身体里的砂子,宇宙尘埃中的泥土……
又听沈教授和别人聊天,虽然有一点点卖弄,不过芹总没听出别的。等他闲下来的时候,芹总这才和他单独聊聊天。
“沈教授和李一隐很熟悉的样子,难道是就相识?”芹总试探着问道。
“我和他一家子都熟,尤其是他妈。”沈教授随口回答。
王亚芹也曾听一隐不愿意提起妈妈的事,现在让人难免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于是想了解的更多了。李一隐总是帮助别人敞开心扉,接纳或拒绝,最终都大致找到了自己。她也想帮助她的员工,现在要了解下事情的曲直。
“教授不妨说说,我就当个听客。”芹总递上香茶,谁能拒绝上等好茶的香味呢。
“她妈和我那真是有缘。”沈教授说。
芹总继续喝茶。
“不过你别误会,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缘分,是另外一种缘分。我点化了她,帮助了她。”沈教授得意说道,“其实我一辈子都在修行,做善事,帮助别人,积累点福报,她妈只是其中一个。”
“沈教授古道热肠,是社会的典范。”芹总客气说道。
“还是得芹总,学历高,见识长,说话说到点子上。”沈教授竖起大拇指。
“有一天我在商场里偶然遇到了李一隐妈妈,那个女人似乎为什么事情苦恼,我俩坐在公共长椅上就聊起来了,我很乐意帮助别人排忧解难,他妈就觉得儿女们都长大了,离开自己了,自己就找不到自己了,完全迷失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我就说你就坐做你内心最想的事,渴望已久的事,让你舒服愉快的事……”沈教授说。
“然后呢?”芹总继续听着。
“那次聊完之后,他妈就去寺庙出家了,发号觉文,现在给人超度、做法事什么的,普渡众生,我看过得很好。但老李家的人却不领情,尤其是老李头和他儿子李一隐,总以为是煽动她妈出家的,其实人家是有佛缘,要不庙里能收她么。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是功德。”沈教授说。
王亚芹没想到,故事竟然是这样的。
“还有就是我也认识李家二儿子李二山,他去外地也是我点化的。年纪轻轻,在雪镇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历练,得出去走走,见见山河万象,见见众生百态,这才能融汇于心,现在年轻人都浮躁,都丧,天天摸鱼,最需要修炼的就是内心,内心这东西守着老家很难修成正果,就得去外面。老二还不错,去了好几年,从来回来过,看来是把我的话听到心里去了,我特别欣慰,觉得和李家缘分深。”深教授说。
王亚芹算明白了,沈教授这张嘴厉害,一家五口,说出家一个,说出走一个,这不就是仇人么,怪不得李一隐不舒服。
“芹总,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可以和我聊聊,我可以开导开导你,我就没把你当外人,看你年纪和我儿子差不多,三十出头。”沈教授说。
“那就多谢沈教授了,要是遇到难题,一定找您开悟。”芹总笑道。
“可我,我这免费,大门永远向众生敞开,不能对不起毕生所学。”沈教授笑起来,“对了,听说你单身,我有个儿子,博士毕业,和我一样,名校,哲学系的,现在做哲学心理研究方面的,过两天来给我送东西,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你们年轻人共同语言更多,其实他更有开导能力。”
……
晚上下班后,李一隐回到家里。
“沈教授到我们疗养去住了。”李一隐告诉了爸爸和妹妹这事。
沈教授是大家的公敌,这是饭桌上唯一同仇敌忾之处。
“他眼睛瞎了、耳朵聋了,还是瘫痪了?这样专门拆散人家家庭的人就没好下场。”李清明气得大口吃菜。
“我看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