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不一定就生孩子啊,何况我们只是谈恋爱……”潘喜喜说。
“哎呦,小姑娘,你二十出头,有大把时间可以荒废,谈几年都行,还多少个都行,风花雪月啊,四处旅游啊,通宵打游戏啊……一隐不行啊,他都三十多了,必须马上结婚生孩子,哪有时间浪费?”
王奶奶这句话算是戳到潘喜喜的肺管子上了。她爸就是因为生她生得晚,所以她还没毕业爸爸就死了。
“所以说啊,缘分这东西要天时地利人和,时间地点都要合适才能结成真正的良缘。”王奶奶继续说。
“反正我要定一隐哥哥了,别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潘喜喜倔强说道。
嘴上这样说,心里也会想到这个老奶奶说的问题,又想到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当初好像因为怀孕才结婚的,结果婚后总是吵架,这样的婚姻要来也很无趣,人的一生都在狭隘的纠结里过了,一点也不好玩。
左等右等老半天,李一隐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潘喜喜在这里傻等了半天,门口张望数次,还不见人影。
李一隐接到爸爸的电话后,哪敢回来。回避是最无奈的解决方式,在他想好解决方法之前,只能回避。于情,老潘的份上,不能让她感觉到受伤、孤独、无助,于理,他很想让她明白,爱情这个东西,是很复杂的,不是喜欢那么简单。
李一隐前思后想,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照顾有加”,所以她内心才对自己产生一种依赖感,她以为这就是爱,其实她想要的仅仅是安全感而已。
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紧紧依赖身边感觉最亲近的人,始终陪伴自己的人。父母不在,兄弟姐妹的家其实在某种意义上就散了。潘喜喜陷入的就是这种孤单,对二十来岁的她来说实在太早了,还没到能真正的接受的年龄,她只想找到一份真实可依的感觉。
但她却不知道,李一隐不是那个人,只是她的错觉。
李一隐早已经下班了,躲在疗养院和家之间的巷子里,想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如何能开悟一个人?让她走出狭隘?还是在悲伤的时候。
这个事他可不敢和王亚芹商量,她会狠狠笑话他自找麻烦上身。他也觉得自己这事办得欠妥,在发展之前,他就应该想给她预警,不如暗示她自己的女朋友如何如何……
潘喜喜打了好几个电话,李一隐没接。
又一个陌生号码打来几次,李一隐一开始以为她换号拨打的,后来觉得不对,这才接了,结果对方立刻开吼:“长得像个正人君子,怎么能做出禽兽的事?”
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这人是潘喜喜的大哥,潘喜喜回家跟所有人挑明了,自己要当李一隐的女朋友,然后嫁给他等等,这辈子就非他不嫁!这才让潘大哥以为李一隐借机pua了潘喜喜,年长十来岁,套路套路多,玩转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好李一隐也想找他,电话里没说什么,就把他约出来了。
两人胡同巷子里见面,潘大哥没好气。
“想谈条件?”潘大哥十分生气。
“我找你是和你谈谈潘喜喜的事。”李一隐理解,也很高兴他能在乎妹妹。因此李一隐不管对方怎么暴躁,还是能心平气和。
“你信不信,我找几个人今晚就能把你家的殡葬店烧了!你这么大年纪你去欺骗一个小女孩的感情,你这良心昧到哪去了,你不怕报应么?”潘大哥骂累了这才靠着墙角喘粗气。
“我和老潘……”李一隐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出来一些东西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和我爹?你既然是他的朋友,还好意思泡他的女儿,你大了那么多!你这是让他死不瞑目!这要是没出殡,都能被你气得诈尸!”
李一隐唏嘘一声,对方不愧是律师,嘴炮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
“这要是放在法庭上,你这种人是没有活路的!”潘大哥恫吓加威胁。
“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认定是你想的呢?你们律师是看证据呢,还是看表象呢,还是听一家之言呢?你怎么连人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就把人一巴掌拍死?”李一隐反问。
“你说,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咱们俩就过不去了!”潘大哥双手交叉环胸。
李一隐清了清嗓子,把老潘交代的事,把潘喜喜的心路历程说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潘喜喜那部分,没被家人照顾好,什么长兄如父,简直就是个摆设……
听得潘律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地方钻下去……
“那你对喜喜没意思了?”
“我怎么会对一个上学的小孩有意思?我还是个人啊!”李一隐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早说?”
“你先入为主,给我机会说了么?”
潘律师又一阵自行惭愧:“那现在咋办,她迷恋你,要死要活的……”
“家人真正走入了她的内心,让她感受到了温暖和关怀,她找到了安全感,也就心安了,自然就理智了,知道我这个护工不适合她,她也不适合我。”李一隐说,“国家培养一个医生多不容易,五年啊,这可别走歪了人生路。我一直把她当小妹妹,要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事,还是可以找我这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