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主要是孙大娘带头,都知道她有个当律师的儿子。另外三个大娘只想顺着占点便宜,若是有个半年免费什么的那不挺好的,也就跟着闹起来了。
现在孙大娘带头撤了下来,又说了偷吃东西录像的事等等,她们三个火焰也就没那么盛了。但就这样不了了之十分没面子。
等孙大娘离开之后,芹总则亲自去找了她们。
先是嘘寒问暖,一阵问候,然后说了下五楼的新房间已经整修好了,可以让她们先选。再就是这中秋过后很快就立冬了,疗养院分给他们几个名额,可以免费招待亲朋好友两天,小聚一下,不限人数、不限年龄,往后但凡她们的亲戚朋友要住,不管长住还是短住,都可以九折。
芹总故意做了“嘘”的动作:“这九折只限你们三位,别人可是没有的,包括孙大娘。”
老总亲自来嘘寒问暖的,还给了好处,三个大妈自知掀不起什么风浪,也就借着这个台阶下去了。
芹总没闲着,逐个慰问在这次事件中的受害人,给出的利益是一样的,免费招待两日。大部人也知道,自己在家都有吃坏东西的时候,头疼脑热,腰酸背痛,这难受那难受的,都这个年纪了,没有这些才不正常,在这出现了,赖上人家有些过分。
王亚芹约了光明小学的刘副校长吃饭,是她的老同学,平时学校慰问、文艺表演这些也都是和疗养院对口的。客气之后,王亚芹直接说了学位的事。
“二年级,插班一年就行,一年后找个借口退回。”王亚芹说。
“你这可不是帮人帮到底啊。”刘副校长笑笑。
“现在你们学校的学位黄牛党炒到十几万一个了,我要帮到底得欠你多大的人情。”芹总笑笑,“而且,这孙大娘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我虽然有责任,但付出得也要均衡才是。”
“你呀,和以前一样,凡事就讲究公平。”
“公平的太少、太珍贵了,我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公平。”王亚芹苦笑。
随后拿出一百多张刚刚印花完的五折券。
“这是我最大限度的回馈了。”王亚芹说,“给老师、给学生家长、给各个社团都行。不瞒你说,我下一步想多发展一下中年人,休闲疗养可不只是老年人才配享有的,当然了,刘校你是常年免费客户,随时欢迎。”
话是这样说,刘校却从来没去过。正因为他没占过这样的便宜,王亚芹对他高看一眼。
“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是压力最大的一批。他们才是整个社会的脊梁。”刘校同样感慨。
“还有个忙需要刘校出手。”王亚芹倒酒。
“就知道你这优惠券没那么好拿的。”刘副校长笑答。
“书法协会的会长你挺熟吧,我想要一幅字,就两个字‘藏器’。”王亚芹说。
“你这是要?”刘副校长不解其意,“算了算了,我和书老还真挺熟的,走,我带你去协会,书老天天在那练字。”
两人吃完喝完就去了书法协会办公室。书老九十多了,笔耕不辍,写的字炉火纯青,但他不轻易送人,一个是偏爱评奖,喜欢送去参赛,另一个是喜欢送给投缘的人,多半来求的人他都没给。
用他的话说,他都九十多岁了,能活几年,何不自我一点,乐呵一点,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还有什么好迁、好妥协的?
书老重孙子在光明小学,和学校里领导多有交集,其中和刘副校长脾气最对口,无论是喝多了还是任何方便的时机,刘副校长从不占书老便宜,从不缠着他让写字,和其他人恰恰相反。正因为相反,书老偏偏喜欢写字给他,还总让他选题。
书法家、画家这类人一旦故去,其作品价格必会上涨,翻倍是常有的,也是这个原因,这几年求书老写字的人多,用书老自嘲的话说:“求我写字的人十有八九盼着我死。”
难得刘校登门拜访,更难得他主动点题。
“藏器,这两个字好,不像你能想出来的。”书老上下打量着王亚芹。
寻常客套的俗话不适合基本把世事都看透的书老。
“身在世俗,有些事心中不乐意也得难免得去周旋。什么时候能像书老这般才算得上真自在,真性情啊。”王亚芹说。
“请我吃顿饭,就这么不乐意?”刘副校长打趣说道。
两人笑起来,书老自然高兴,很快提笔写了“藏器”二字。
笔墨干了,王亚芹这才先行离开,留下刘副校长好好和书老好好说说话。
有落款,还有印章。
王亚芹将它小心翼翼卷起来,两头用宣纸封好,这才回到疗养院,去病床上找欧阳大爷。
正好护士要拔针。
“我来吧。”王亚芹说。
“你还会这个?”欧阳大爷笑问。
“就是不专业。”王亚芹话音刚落,“嗖”地一下拔出来,棉棒按上止血,对方毫无感觉。
“现在感觉怎样了?”王亚芹问。
“一隐一天来看我三趟了,我就是说话太多喉咙干。”欧阳大爷不是矫情的主,说起话来痛快着呢。
“明天还得吊水。得三天。”王亚芹说,“以前没遭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