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宫宴此时又起波澜,众人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皇帝脸色沉寂,大殿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
皇后笑道:“陛下,此时已到了午膳时间,三皇子和众位臣工都辛苦了一上午,且母后年岁也大了,自该先用了膳食再说其他,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脸上表情松缓下来,大臣们都对皇后称赞有加,太后一张脸藏在长长的玉冕之后,锦袍下的手相互掐着都要见血了。
贱人!谁年岁大了?可又不敢反驳,三道题交给镇北侯的那道,到现在还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她忍!
“传膳!”
一声叠一声地传膳,须臾冷盘撤掉,重新上菜。满大殿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王源低头吃了一口菜,发现前面好像少了什么?
转头,看到顾太傅、威远侯、镇北侯、忠勇侯三人向偏殿走去。高座上的皇帝和皇后、太后都没了踪影。
王源低头继续吃菜。这么好的御膳,前后两世都没有吃过,太好吃了。
一盏茶后午膳也吃过了,茶也饮了,如厕也如过了,众人低声交谈,王源昏昏欲睡。
一个小团子凑到了身旁道:“王源,本皇子决定了,每十日去你府中学习交流一日,刚刚我已与我母后报备过了,你做好迎接本皇子的准备就好。”
王源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边拉着小皇子的手不让走,一边想着借口拒绝。
小皇子微微一笑道:“本皇子可不是白去的,若有收获自然有赏。”
说完呲着一嘴白牙,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浮现,王源怔了一下,小皇子就甩着衣袖走了。
王源双手捂脸,太丢人了,大概是自己盯着柴济川那箱珠宝看得太过专注,被一个小屁孩发现了,居然用赏赐勾引自己!
转眼,周围人都坐好了,前面又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出了光线。
皇帝首先开口:“太傅,你来主持。”
顾太傅躬身应“是”。转身看向柴济川道:“三皇子不知想先听哪道题的答案?”
柴济川道:“三题难度一样。就先说那副对子吧。”
太傅点头,这个好,十拿九稳。
太傅朗声道:“上联是: 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鱼翁。”
好长的对子!!
太傅念完,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叹,这是谁这么能,想出来的这么难一对子?
通篇都是比对,上至四季、天地,下至星斗、渔翁,最主要的还是意境,大气、恢宏,这怎么对?
一个绝对,让大殿上所有文人都陷入了沉思。柴济川也拧着眉又沉思了一阵,这个对子太难,自己想了几个月也只想出了半幅下联,还意境不美,看了看满殿皱着眉头沉思的众人道:
“此联是我西疆圣人综合了很多古籍想出来的绝对,整个西疆尚无人能对出下联,诸位不必太过勉强。不知大魏可有能人异士对出了下联?”
太傅满脸微笑,道:“好叫三皇子知道,已经有了下联月余。请威远侯吟诵。”
威远侯放下茶盏,起身道:“诸位听好了,下联是:河对汉,绿对红。雨伯对雷公。烟楼对雪洞,月殿对天宫。云叆叇,日曈朦。腊屐对渔蓬。过天星似箭,吐魂月如弓。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荷花风。茅店村前,皓月坠林鸡唱韵;板桥路上,青霜锁道马行踪。”
一时之间大殿上落针可闻,纵是顾太傅已经听过一次,再听还是觉的对仗无论从文法上,还是气势上无一不精!
不禁感叹一声:此联只应天上有!绝对呀绝对!
掌声四起,柴济川带头鼓掌,太意外了,还以为这道题会无疾而终,没想到却有意外之喜。
“不知是大魏哪位才俊对出来的?在下敬仰万分,还请威远侯如实相告。”
当然不可能是威远侯,威远侯最多说一句不是草莽,连儒将都难,更别说能对出如此惊才绝艳的下联了!
威远侯摸了摸鼻子,本来想给王源挡一下的,名头太盛不好,看来现在是挡不住了。
“三皇子见谅,此联是本候无意中所得,给出下联的人不愿透漏出去,恕本候不能相告。”
柴济川失望。众人更失望。
顾太傅再问:“三皇子,下一题选哪道?”
柴济川少了精神,道:“就那道算数吧。半盏茶为限。”
顾太傅拧眉,不过还是没说什么:“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王源睁着大眼睛看着顾太傅,又看看柴济川,再看看满大殿的文士,眼睛里全是好奇的光。
须臾,顾大学士起身道:“有雉23,兔12。”
柴济川懒洋洋地道:“此题若没有时间限制并不难,如此,我临时改一下:今有雉兔同笼,上有四十八头,下有一百三十二足,问雉兔各几何?限时半盏茶。”
顾大学士的答案才刚说出口,引来了一众人忙忙的验证,手快的验证出来了,一脸钦佩地看着顾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