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祎中毒死了?”
散朝之后的武灵筠心情大好,回到自己起居的仁寿殿正在喝茶,此刻听了张宝善的话,惊的茶盏落地,摔了个粉碎。
“王夫人的尸体已经凉了,此刻正停在太医院。”
张宝善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奴婢办事不利,请太后责罚!”
“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
武太后歇斯底里咆哮着质问,因为过于用力以至于让脖颈间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
“王夫人是被杨国忠从长安带来的书信毒死的。”
张宝善跪在地上,把发生在天牢里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最后蜷缩在地上请罪。
“奴婢罪该万死,请太后责罚!”
“废物!”
武灵筠气的一脚把张宝善踹倒在地,却把自己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幸亏旁边的殿中省知事牛仙童一把扶住,方才没有四爪朝天。
“来人,快点把右相、左相他们找来!”
武灵筠气急败坏的回到床榻上坐定,吩咐牛仙童派人去把大臣们召来。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李林甫、裴敦复、王琚、徐峤等大臣纷纷赶到了仁寿殿,进门就问发生了何事?
武太后垂头丧气的道:“王祎被毒死了!”
“毒死了?”
李林甫等人大吃一惊。
本来以为用王祎母子换回泽州三地与壶关,可以暂时苟延残喘一段岁月,没想到才两个时辰的功夫,王祎竟然就死了!
“别像死人一样在那里跪着,过来说给诸位宰相们听听。”
武灵筠指了指跪在旮旯角落里的张宝善,大声叱骂。
“奴婢该死、罪该万死!”
张宝善急忙跪行向前,把自己和杨国忠进入天牢后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李林甫听完之后仰天长叹:“我们都被李瑛骗了,本以为他是个慈父,没想到竟然狠毒至此!”
“肯定是李瑛指示杨国忠在书信中下毒,鸩杀了王氏。”兵部尚书徐峤也同意李林甫的看法。
裴敦复背负着双手问道:“那书信现在何处?”
张宝善道:“在奴婢的跟班手中。”
“拿来瞧瞧!”裴敦复吩咐道。
张宝善爬起来走到仁寿殿门外,从跟班手里接过包裹在旧衣服里面的信笺,转身入内,双手呈上。
“毒死王祎的信笺在此!”
“打开瞧瞧。”裴敦复又吩咐道。
张宝善屏住呼吸,硬着头皮把旧衣服摊开让书信露出来。
“左相请过目。”
裴敦复弯腰观察了片刻,急忙捂着鼻子:“这书信上面确实有毒,马上送到仵作那里勘验。”
“是!”
张宝善如蒙大赦,急忙再把信笺包裹好。
武太后又吩咐道:“等仵作验明之后,你把杨国忠一块带来,本宫要问清李瑛是如何指使他鸩杀妻儿的。”
“奴婢遵旨!”
张宝善带着书信,一溜烟般离开了仁寿殿。
李林甫喟叹道:“真是无毒不丈夫啊,这事不用查了,肯定是李瑛指使杨国忠毒死了王氏,然后他就会取消这场交换,还不会被世人骂冷酷无情。”
“恐怕长安那群叛贼还会反咬一口,诬陷是我们害死了王氏。”
一直没有开口的礼部尚书王琚补充道。
武灵筠咬牙切齿的道:“这个李二郎真是太恶毒了,我们要杀王氏,何必等到现在?”
裴敦复道:“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王氏是被李瑛毒死的,就是不知道杨国忠是受了指使还是被蒙在鼓里!”
武灵筠恨恨的道:“一会就都知道了!”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诚惶诚恐的张宝善带着垂头丧气的杨国忠来到了仁寿殿,刚一进门,就双双跪倒在地。
“臣中了诸葛恭的诡计,罪该万死!”
不等张宝善开口,杨国忠就先磕头求饶。
“你先住口,让张宝善说!”
来得稍微晚了一些的李琦拍着桌案怒斥。
张宝善急忙开口:“回陛下的话,根据仵作勘验,这书信上面被涂了一层足以让人窒息的剧毒,王氏就是因为中了这种剧毒才气绝身亡。”
“臣该死,请太后、陛下恕罪!”
杨国忠面如死灰,额头触地,撞的“砰砰”作响。
武灵筠扫了李林甫一眼:“右相,你来审问。”
“喏!”
李林甫答应一声,迈步走到杨国忠面前,肃声问道:“杨国忠,我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国忠磕头如捣蒜。
“你可知道书信中有毒?”李林甫问道。
杨国忠摇头:“小人毫不知情,是诸葛恭把书信给我的,让我亲手交到王夫人的手里。”
“胡说!”
李林甫冷哼一声,“是李瑛指使你鸩杀王氏,是也不是?”
“小人并没有见过李瑛,这封书信是诸葛恭给我的,我更不知道书信里面有毒……”杨国忠苦着脸辩解。
“不老实,给我掌嘴!”
杨国忠甩了下宽大的衣袖,朝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