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琚在府尹衙门开怀畅饮,醉醺醺的回到驿馆,倒头就睡。
次日天亮,陈坚向他禀报:“经小弟盘点,金库中的钱财与账簿上的登记完全相符,共有黄金三万八千斤……”
“多少?”
李琚顿时听得眼睛都直了。
“三万八千斤。”
陈坚再次重复了一遍。
“那就是三十八万两啊!”
李琚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折合白银三百八十万两。”
陈坚点点头:“除了黄金之外,还有白银四百五十万两,铜币二百五十万贯,以及玉器、玛瑙、珍玩等价值两百万贯的珍贵物品。”
李琚的呼吸有些粗重:“圣人从哪里弄得这么多钱财?都赶上从前的长安国库了!”
“陛下剿灭突厥汗国,从突厥牙帐缴获的,这可是突厥皇室多年的积蓄。”
陈坚把从汪伦副手那里听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李琚。
“走,带孤去开开眼界!”
李琚当即跟着陈坚赶到灵州金库,此刻这座库房已经被他带来的兵马接管,把守的森严壁垒。
金库大门打开,李琚不允许任何人入内,仅自己一人与陈坚走了进去。
只见金库内的箱子层层叠叠,密密麻麻,但又排列的整整齐齐。
陈坚介绍道:“黄色的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黄金,褐色箱子里装的是白银,黑色箱子里面是铜币,白色箱子里面全是各种珍贵物品。”
“呼……”
李琚做了个深呼吸,弯腰掀开一个黄色的木箱,顿时就被金灿灿的光芒震惊的合不拢嘴巴。
只见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黄金,有金饼、有金块、有金条、甚至还有比较少见的金元宝。
陈坚介绍道:“根据汪伦的记载,这一个木箱子里面是标准的一千斤,像这样的箱子总共有三十八个。”
“嘶嘶……”
李琚的鼻子抽了几声,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呜……”
陈坚吓了一跳:“大王,你……你没事吧?”
“呜呜……”
李琚趴在箱子上嚎啕大哭,涕泗横流,伤心欲绝。
“大王,可是要传医匠来给你诊治?”
陈坚一头雾水,还以为李琚突然犯了病。
“孤没事,让我哭一会!”
李琚鼻涕哈喇子流了一脸,片刻后才缓过劲来,幽幽的道:“你知道孤为何伤心欲绝?”
“小弟不知。”陈坚摇头。
李琚一屁股坐在黄金上大倒苦水:“孤做光王的时候,一年禄米一千六百石,俸钱每月两万钱……
才两万钱啊,一年下来才二百四十两银子,也就是二十四两黄金……”
李琚说着话从箱子里摸起来一块金饼:“孤一年的俸钱也就相当于两三块金饼,你就说可怜不可怜……”
陈坚苦笑:“俸钱只是朝廷给你们这些亲王的零花钱,你们的主要收入不是靠的禄米与食邑,还有职田吗?一年加起来至少也有个两千贯左右了……”
“两千贯才相当于二百两黄金!”
李琚激动的掰着手指头计算,“这一个木箱里面是一千斤黄金,那就是一万两,孤五十年才能领到这一箱子黄金!”
“你看啊,这里是三十八口箱子,孤要活三十八辈子才能领到这么多黄金,你看啊,还有白银,还有这么多的珍玩!”
李琚说着话冲到红色的箱子前打开,伸手从里面抓了几把手镯、玉佩之类的首饰塞进了袖子里。
“不要告诉任何人,孤拿回去送给你阿姐!”
陈坚吃了一惊:“这、这不好吧?汪伦登记的清清楚楚,万一被圣人核对出来,怕是会惹得龙颜震怒。”
“我是他的手足兄弟,他都拥有这么多财富了,我拿一点怎么了?”
李琚一脸恼怒,“你再叽叽歪歪就给孤去太原找你阿姐,休要在孤面前啰嗦。”
“这些钱也不是陛下一个人的呀,运回长安之后还要向民间兑换成铜钱,给大唐的百万将士发军饷呢!”
陈坚性格谨慎,极力劝李琚不要冒险。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轮的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李琚恶狠狠的瞪了陈坚一眼,“把账簿给老子改了,黄金修改成三万七千斤,你给老子弄一口箱子悄悄送到太原。”
顿了一顿,又道:“不行,也不能送往太原,我得设法弄到真定,那里才是孤的封地,但真定现在被幽州叛军占领了,该如何是好?”
直把李琚急的抓耳挠腮,在库房中走来走去,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见他从黄色箱子里摸出来几个金饼,塞进小舅子的袖子里。
“你在灵州悄悄买一处民宅,带着咱们的弟兄给老子运一口箱子过去藏起来,等天下太平了,孤就向圣人要求前往封地食邑,
到时候你把这口箱子给我弄过去,咱们魏王府有这一万两银子,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感受着袖子里沉甸甸的黄金,陈坚最终没有抵抗住诱惑:“不会被圣人查出来吧?”
“放心,等孤回到长安就去大理寺弹劾汪伦,让五郎以贪污罪将他下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