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思廉,还认得朕否?”
见李瑛在和辛思廉的嘴炮中没有占到便宜,李隆基知道该自己出马了,当即纵马出阵,大声高呼。
“臣辛思廉拜见太上皇!”
辛思廉并没有露出吃惊之色,淡定的在城墙上抱拳施礼。
但他身边的不少京军则发出一阵喧哗,军心明显的出现了动摇。
“既然识得朕,为何还敢造反作乱?”
李隆基在马上大声喝问,面对着昔日的臣子霸气十足。
“你的右领军卫大将军还是朕册封的,还不快快开门,放朕进城?”
辛思廉手按剑柄,面无表情的道:“太上皇可知道君无戏言这句话?你既然已经颁布诏书禅位于圣人,为何又受唐王逼迫承认他这个逆贼?”
辛思廉话音未落,旁边的儿子辛京旻站出来大喊道:“太上皇你一定是被李瑛逼迫的是吧?如果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李隆基还没来得及答话,旁边的另外一名武将起哄道:“大伙快看啊,太上皇眨眼了,他是被叛军劫持的,李瑛就是国贼!”
李隆基大怒,扯开嗓子大骂:“你们这些逆贼休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若是不想被满门朝斩,速速开门投降!”
“开门投降!”
李隆基话音未落,周围的灵州军齐声附和。
从一开始的数百人再到数千人,再到成千上万,乃至九万人齐声呐喊,震耳欲聋的声音直冲云霄,振聋发聩。
“放箭!”
辛思廉知道打嘴炮占不了便宜,还容易动摇军心,便命令守军用弓箭回应李隆基。
伴随着“咻咻”的破空之声,城墙上箭如飞蝗。
但李瑛等人距离城门保持着一百丈的距离,无论是长弓还是硬弩,根本无法形成威胁,也只能表示一下抗议罢了。
“雷万春何在,你率领三千骑兵护卫着太上皇,绕城一遭劝降!”
李瑛退回阵中,命令雷万春保护着李隆基绕着长安城走一遭。
“喏!”
雷万春得到命令,点起三千人马簇拥着李隆基绕着长安城墙喊话。
“城墙上的大唐健儿们听好了,朕乃是前任大唐天子,武氏母子的篡位诏书乃是逼迫朕所写,他们是矫诏篡位的逆贼,是谋反作乱!
朕希望你们能够迷途知返,幡然醒悟,打开城门投降,否则等破城之后,悔之晚矣!”
李隆基骑在马上别有用心的喊话,绝口不提李瑛是正统,只说李琦是篡位。
长安城墙一面二十多里,四面加起来超过一百里,绕城一圈下来至少半天的时间。
李隆基很快就喊的口干舌燥,最后便骑在马上不说话,让身后的三千骑兵吆喝劝降。
“城墙上的兄弟们也看到太上皇了,也听到太上皇所言,武氏母子乃是篡位,实属大逆不道,快快开门投降,将功赎罪吧!”
三千人簇拥着李隆基呐喊了一遭,使得城墙上的守军人心惶惶,士气低靡。
李瑛暂时不打算强攻,到傍晚时分鸣金收兵,九万将士退回了大营,明天再继续施展攻心之策。
城墙上的八万守军里面只有四万京军,另外三万人都是新兵,还有上万名太监、家奴,持续的施加心理压力,必然会产生动荡。
更何况长安城内的居民多达百万,王公帝胄、门阀士卒多如牛毛,保不准哪个有胆量的人会站出来登高一呼,引得响者云集。
只要有人打开城门,便能兵不血刃的收复京师,避免对长安城的破坏,继续维持这座天下第一都城的辉煌。
辛思廉不怕灵州军强攻,就怕这种攻心之术,长安城实在太大了,想要防御的滴水不漏简直难如登天。
“李隆基亲自劝降,军心不稳,今夜必须小心提防!”
辛思廉召集了自己麾下的十几名心腹武将,命他们各自率领嫡系队伍,在夜间严防死守,谨防有人倒戈献城。
是夜,长安城内果然出现哗变。
一名别将率领部下一千多人企图占领安化门,投降李瑛,被辛思廉的嫡系迅速镇压。
为了稳定军心,辛思廉下令将为首的一百余人斩首示众,以震军心。
次日,李瑛再次率领九万人马倾巢而出,继续对守军施加心理压力。
“来人,把杨慎矜、刘砥柱推出去,斩首示众!”
李瑛坐在黄罗伞盖之下,下达了斩杀这两个大臣的命令。
李隆基在位时期,杨慎矜官拜从三品的太原尹,刘砥柱则是正三品的左监门卫大将军,都是当朝重臣,在官场中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圣人饶命、太上皇开恩啊!”
穿着囚服的两个人被光着膀子的刽子手推到城楼之下,按倒在地,吓得杀猪一样求饶。
“斩!”
随着李瑛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两颗人头同时落地,然后被悬挂在旗杆之上,围着长安城示众。
目睹同僚刘砥柱人头落地,前金吾卫大将军常凯旋吓得两腿发软,恨不得当场开门投降。
辛思廉却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剩下死守一条出路,于是命令儿子辛京旻率领三千人出城,在长安西面的金光门袭击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