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又惊又喜,忍不住笑问:“珍珠,你们师姐们怎么来了?”
“拜见师父,一别十个月,我们实在太想你了!”
沈珍珠带着诸位师姐齐刷刷的施礼,并解释这次出塞的目的:“我们是奉了王妃的命令,送唐王府的大郎与五郎来与殿下团聚。”
“王妃真是心细如发,竟然在诸葛主事刚刚离开,想到了将两个孩子送到塞外。”
公孙大娘对薛柔的冷静很是钦佩,上前抱起四岁的李备问道:“五郎,这一路累坏了吧?”
李备流着鼻涕摇头:“不冷、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都不冷!”
“就你嘴硬。”
公孙大娘伸手在李备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单手抱着他,另外一只手牵了李俨,“走,姨娘带你们去见父王。”
南霁云憨笑:“呵呵……末将就不耽误殿下与家人团聚了,告辞!”
“南将军慢走。”
公孙大娘吩咐吉小庆送客,自己带领众人进了房间。
“父王,你为何这么早就上了床?”
李备刚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父亲,顿时噘起了小嘴,“我们千里迢迢来到塞外,你也不起来欢迎我们。”
李俨则郑重的作揖施礼:“孩儿李俨拜见父王!”
两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穿越后出生的,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骨血,阔别了大半年之后再见,李瑛倍感亲切。
当下热情的召唤两人来到床榻前,伸手摸着两个儿子的脑瓜,和蔼的说道:“父王骑马摔断了腿,没法起来欢迎你们,躺着欢迎可好?”
李备嘟着嘴巴问道:“父王是打仗的时候把腿摔断了吗?”
“父王是在骑马的时候摔断了腿。”
李瑛一本正经的骗小孩。
“嘻嘻……父王你好弱啊,你还不如大郎!”
李备捂着嘴巴嬉笑,“大郎骑了五六天的马,都没有被摔断腿,我看你干脆把兵权让给大郎算了。”
李瑛吹胡子瞪眼:“好小子,才四岁的年龄,就学会了抢夺兵权,长大了要造反啊你?”
李备拍着胸脯道:“长大了我要做天下兵马大元帅,谁造反我就抓谁!”
旁边的李俨正色训斥道:“五郎,休要胡说,免得给父王招来祸端。”
逗弄了两个儿子片刻,李瑛吩咐吉小庆带着哥俩还有沈珍珠的师姐下去用膳休息,而沈珍珠则与桃红、柳绿两个婢子留下来说话。
“奴婢见过唐王殿下!”
等两个王子走了,桃红和柳绿两个贴身婢子这才一起行万福礼拜见。
“七八个月没见,殿下消瘦了好多,就让婢子以后好生伺候殿下的起居。”
李瑛掀开被窝,从床上坐了起来:“既然你俩来了,就可以让公孙夫人休息了。这半年多的时间,亏了她在身边照顾本王。”
看到李瑛下床,不止是两个婢女,甚至就连沈珍珠都被吓了一跳,诧异断了腿的唐王殿下为何竟然能够站了起来?
“殿下,你……你的腿没事吗?”
沈珍珠受了薛柔所托,已经知道李隆基要褫夺自己兵权的事情,而桃红和柳绿往后每天都要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所以李瑛并不打算瞒着她们。
“夫人,你来对她们说说孤重伤的事情……”
李瑛悠闲的走到火炉旁坐下,与一直安静等候的李泌再次对饮,并招呼公孙大娘师徒共饮。
听完李瑛断腿的来龙去脉,三个女人方才恍然顿悟,原来是唐王诈伤,找个理由留在灵州,暂时不回长安。
“殿下真是足智多谋,王妃知道后也就宽心了。得到宫里送出来的消息之后,可是把她急坏了。”
沈珍珠端起酒壶,分别给在座的三人斟满。
李瑛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感慨道:“爱妃本性纯良,性格谨慎,突然听闻这等噩耗,肯定方寸大乱。孤已经命诸葛恭返回长安报信,到时候她们就会安下心来。”
顿了一顿,李瑛又问:“王妃可还交代你什么?”
沈珍珠到:“王妃说能把两个孩子送到殿下身边,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若是圣人降罪,她愿与几位夫人以死明志,请殿下勿要挂念!”
“唉!”
李瑛闻言感慨一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吾妻刚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珍珠又道:“王妃还说,曾经想要把王夫人的儿子送一个出来,只是王夫人不愿意,只得作罢。”
“王氏鼠目寸光,不足与谋!”
李瑛捻着颌下逐渐浓密的胡须给王祎下了定论。
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要智慧没智慧,要眼光没眼光。
也就是家族、身材、脸蛋还可以,再加上给前身生了两个儿子,自己也就留着她当做床上用品,指望她成为贤内助,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沈珍珠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不再询问军机大事,只是安安静静的陪着吃饭。
李瑛又问:“对了,令尊可是找到了?”
“有劳殿下挂念,家父五月份就到了长安,目前暂时住在开化坊师父的府邸。”
沈珍珠如实交代,“只不过他是被兵部提审的名义脱离了发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