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牙帐的城墙由寨栅和土墙相连,面积广袤,甚至比长安城还要大一些。
毕竟这是一个拥有四十多万突厥人,十五六万奴隶,十余万马匹,近百万牛羊的大型草原部落聚集地。
牙帐里面的突厥奴隶主比比皆是,多的拥有上百个奴隶,蓄养着成千上万的骏马牛羊。少的家里也有五六个奴隶,牧养着数以千计的牛羊。
突厥汗国属于半封建半奴隶的部落联盟,王庭可以随便征兆这些奴隶主的马匹牛羊,当然也会付给一些报酬,这些奴隶主必须无条件服从,否则就会被没收全部财产,逐出部落。
登利可汗的命令下达之后,许多大奴隶主开始释放汉人奴隶,毕竟他们手底下的汉人奴隶多达上百个,甚至数百个。
这些奴隶主不会傻到释放所有的汉人,几乎都会保留三分之一的数量,把那些聪明年轻的奴隶留下,而把笨拙年长的汉人送到牙帐西门,交给王庭的官吏发落。
而那些手里只有五六个汉奴的小奴隶主则舍不得把奴隶送出去,便不理会可汗的命令,甚至把汉人奴隶藏了起来。
经过一天的召集,牙帐西门也只是集结了三万名衣衫褴褛,身形枯瘦的汉人,远远不够李瑛要求的七八万人。
“大汗,汉奴人数距离李瑛的要求还有巨大差距,至少要集结六万以上的汉人,方能让李瑛满意。”
忽必烈烈去牙帐西门视察了一遭之后,便回来向登利可汗禀报,“否则,惹怒了李瑛,他拒绝我们的投降,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和乌苏米施一个样!”
登利可汗大怒,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亲自带人挨家挨户检查,那些家里只有个汉奴的,必须全部释放,否则就给我抓起来!”
“臣遵命!”
忽必烈烈立刻带着上千名突厥士兵在牙帐内展开大搜查,将奴隶主的马场挨个搜索,尽量凑够李瑛要求的汉人数目。
在突厥王庭的强制要求下,那些企图耍小聪明的奴隶主也没了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家里本来就不多的汉奴交出去。
倒是那些大奴隶主家里留下的汉奴反而得到了保全,他们在王庭中有着粗综复杂的关系,稍微一通融,事情就算过去了。
“陈老头、二狗子,你俩走吧!”
凶神恶煞的奴隶主打开了栅门,“王庭有令,让你们去牙帐西门集结。”
老陈头看到奴隶主就害怕,嗫嚅着问道:“去西门做什么?”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你问老子,老子怎么知道?我看你是讨打!”
“老陈别问了,赶紧走!”
吕秀才左手拉着老陈头,右手拉着二狗子,迈开大步就向马场外面跑去。
“站住!”
奴隶主大喝一声,“姓吕的,老子让你走了么?”
吕秀才呆若木鸡:“为啥老陈跟二狗子能去西门,我不能去?”
奴隶主鞭子一抖,狠狠地抽在吕秀才身上:“老子说不能走就不能,你敢质问老子?我打死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问东问西,谁也别想离开!”
“我留下,让他们走!”
吕秀才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你俩快走,若是将来有机会回中原,别忘了去我老家扬州城烟花巷给我家人报信,就说我还活着。”
“哎!”
二狗子答应一声,牵着老陈头的手就向栅栏外面逃跑:“快走,陈爷爷!”
渤海奴隶睁大了眼睛,满眼羡慕的问道:“慢点跑,你俩的衣服不要了吗?”
高句丽奴隶憨笑:“比乞丐的衣服好不到哪里去,还要什么。”
很快,二狗子和老陈头就跑到了大街上,看到无数汉人奴隶俱都一脸迷茫的走向西城门。
许多突厥士兵正在搜查马场,大呼小叫的训斥那些私藏汉奴的奴隶主。
“老爷、老爷,你们是要释放所有汉人吗?”
二狗子抓住一名突厥士兵的刀鞘,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怎么?你还有同伴被扣下了?”突厥士兵瞪眼喝问。
二狗子朝不远处一指:“那家马场中扣了一个姓吕的汉人奴隶,求求你们去把人救出来!”
“知道了。”
立刻有三个突厥士兵赶往关押吕秀才的马场,大声呵斥让奴隶主把人交出来。
“大汗有令,必须释放所有的汉奴,赶快把人交出来!”
这名突厥奴隶主脾气暴躁,当即大声反驳:“我隔壁的马尔扎家里留下了二十多个汉奴,你们怎么不让他把所有汉奴交出去?”
“马尔扎已经交出了五十多个汉奴,你有什么资格攀比他?”突厥士兵大声呵斥。
奴隶主据理力争:“我只有三个汉奴,已经交出了两个,与马尔扎交的比例一样。这个汉人我就是不放,你们能奈我何?”
“若是胆敢违抗大汗的命令,就别怪我们把你抓起来交给忽比大人问罪!”
这几个突厥士兵奉命凑齐两百名汉奴,若是完不成任务,那就得释放自己家里的汉奴,所以对这个小奴隶主毫不松口。
“欺负人是吧?”
这个奴隶主被逼的急了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