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李瑛竟然要直接斩了牛仙客,而不是把他送回长安交给朝廷定罪。
在场的众人,不止是崔希逸、程千里、仇章兼琼三名朝廷命官,甚至就连李泌、高适等李瑛的幕僚也都惊讶不已。
只有李白拍手叫好:“杀得好,应该把牛贼游街示众,凌迟处死!”
公孙大娘还算冷静,悄悄推了李瑛一把,提醒道:
“殿下,直接处死牛仙客是不是有些武断了?毕竟他是三品大员,还是把他的罪状呈送到长安,由圣人定罪更为妥当。”
李瑛大笑:“别说他是三品,就算他是一品,本王也照杀不误!朝廷责怪下来,自有我李瑛一力承担,与尔等无关!”
还是那块准备处决杜希望的刑场。
不过即将被执行死刑的人却变成了之前下令的牛仙客。
只见牛仙客被反绑了双臂,脚上戴着脚镣,由五六个彪形大汉推进了刑场。
担心牛仙客的支持者闹事,因此李瑛吩咐李嗣业不必示众,直接砍了就是。
故此,来到刑场看热闹的人并不多,只有附近的一些居民三三两两的围了上来。
“哎呀……这不是咱们北庭的牛都护吗?怎么被人绑起来了?”
“可不就是牛仙客,曾经做过宰相的人!”
“他这是犯了啥事?看这架势是要被砍头啊!”
“听说唐王殿下到咱们庭州来了,肯定是唐王殿下要杀他。”
“活该,谁让这个姓牛的要杀杜希望大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成群的百姓围着刑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被跪在地上的牛仙客扯着嗓子哀嚎:“李嗣业,你不能杀我,我是当朝大员,你杀了我也是死罪!”
“死罪?”
李嗣业朝牛仙客啐了一口唾沫,“你的自私自利害死了多少兄弟?我李嗣业就算要死,也要把你砍了!”
话音落下,大手一挥:“斩!”
几名大汉把牛仙客摁在地上,刽子手将大刀高高举起。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李嗣业随即用包袱将牛仙客的人头包裹了,大步流星的进入驿馆向李瑛报告。
“启禀唐王殿下,牛仙客已经被斩首!”
“打开看看。”
李瑛背负双手,面无表情的吩咐一声。
李嗣业飞快的打开被鲜血浸透的包袱,只见牛仙客的头颅正圆睁着双目,静静的躺在包袱里……
“唉!”
包括崔希逸、程千里、仇章兼琼等人在内的官员无不喟叹一声,为牛仙客的下场感到惋惜。
一个曾经做过宰相的重臣,就这样死在了刑场上,死后还要背着一身的罪名。
李瑛又吩咐李嗣业:“把牛仙客的首级做防腐处理,传首各地节度使、都督,谁敢戕害同胞、违抗将令,便是这般下场!”
“遵命!”
李嗣业答应一声,拎着牛仙客的头颅退下。
李瑛又吩咐颜真卿起草一份关于牛仙客和杜希望冲突的奏折,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记录,并附上审讯的供词。
颜真卿笔走龙蛇,很快就起草完奏折。
李瑛看完之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又要求崔希逸、程千里、仇章兼琼等人一并签字。
这三人已经被牛仙客的首级吓的脊背冒汗,哪里敢拒绝,各自老老实实的在奏折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瑛又让李嗣业带着颜真卿去一趟军营,找那些追袭杜希望、李嗣业的士兵签名,证明牛仙客的罪行。
两天以后,牛仙客的首级被传往安西。
而控诉牛仙客的奏折以及证词,也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作为河西节度使的崔希逸不敢再继续待在庭州,辞别李瑛,带着随行人员匆匆踏上了返回凉州的路程。
牛仙客既死,都护府就被收拾了出来,被临时当做李瑛的天策上将府。
李瑛召集杜希望、程千里、仇章兼琼、李嗣业等北庭的数十名高级将领,以及自己麾下的众幕僚开会,研究灭亡突厥的作战方略。
李瑛站在沙盘前,把当前的部署对北庭的将领陈述了一番。
“二十多天之前,萧太师已经率领两万人从萧关北上,将会合朔方节度使皇甫惟明,合兵一处穿过贺兰山,直插蒙古草原。
这一路兵力大约在四万左右,作战任务是驱逐沿途的突厥游骑,将东部的突厥人压缩到突厥牙帐附近。”
说完了右路军的攻势,李瑛又在巨大的沙盘前挪了几步,指着瓜州一带说道。
“本王从长安征调的两万府兵正在向瓜州移动,而从河西、朔方、河东三镇集结的三万兵马已经就位。
这一路人马大概在五万左右,目前由朔方节度副使安思顺担任主将,张巡、南霁云、薛泰、卢奂等人担任副将。
计划由百帐守捉、豹文山守捉进入蒙古草原,从中路向突厥牙帐发起进攻。”
何谓守捉?
这是唐朝独有的一种军事机构,基本上都设置在西域、安东等与异族交界,荒无人烟的地方。
说白了,守捉就是扼守在边塞的小型城堡,里面只有军人没有居民,驻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