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户部派出了一百六十辆马车,由天策卫护送,浩浩荡荡的送进了渭城大营。
整整十万贯铜币,每贯六斤四两,总计六十四万斤。
每辆马车装载四千斤,整整装了一百六十车。
看到一箱箱的铜币抬进营帐中,这些从来没有领过军饷的府兵沸腾了,一个个斗志昂扬,精神抖擞,恨不得现在就开赴战场,奋勇杀敌。
李瑛站在点将台上大声鼓舞士气:“诸位将士请放心,孤承诺的军饷一定不会食言,只要你们能够立下功劳,孤一定会不吝封赏!”
“誓死为唐王殿下效劳!”
李瑛的喊声经过府兵的口口相传,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回应。
二月初十,太子李琦大婚。
身为当朝储君,太子的娶妻仪式非常隆重。
首先在太极宫举行醮戒礼,由大婚的太子夫妇向皇帝、皇后磕头敬酒,然后由礼部的官员陪同前往太庙祭祖。
第二天,满朝文武前往太子府祝贺,并留下来参加喜宴。
不管武灵筠和李隆基关系闹得再僵,李琦毕竟是大唐的储君,所以包括李林甫、李适之在内的满朝文武纷纷登门祝贺。
所有成年的皇子也都携妻前来参加婚礼,唯独少了李琚、李琩、李璘三个人。
因为薛柔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行动不便,所以李瑛便带了王祎和公孙大娘前来参加婚礼,给足了李琦面子。
李琦按照礼部的指引完成仪式后,带着新婚妻子来到李瑛面前寒暄:“多谢二兄来参加孤的婚礼。”
李瑛莞尔:“你我现在成了对门,二十一弟大喜的日子,愚兄怎能不来?”
就在这时,咸宜公主李果走了过来,瞪了王祎和公孙大娘一眼,训斥道:“唐王府的人这般无礼吗?太子站在你们面前,不知道施礼?”
王祎和公孙大娘先是一愣,急忙一起肃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李琦意味深长的道:“两位嫂嫂免礼,小弟倒是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但今天是我夫人成为太子妃的第一天,两位嫂嫂可不能失了礼!”
王祎和公孙大娘对视了一眼,只能一起向新娘施礼:“见过太子妃。”
苏六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眼神中流露着惴惴不安,急忙还礼:“两位嫂嫂免礼。”
李瑛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李琦表演,领教着什么叫做小人得志。
“这狗东西比李琩嚣张多了,先不管李隆基配不配做皇帝,这种小人必须彻底踩死,不能让他有一丝上位的机会!”
李瑛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声,微微眯起双眼盯着李琦,皮笑肉不笑。
快则一年,迟则两栽,这个狗东西到时候就能体会到“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的滋味。
等李瑛的两个女人施礼完毕,李琦这才得意的带着新娘去与庆王李琮说话。
“二兄请自便,小弟去与其他兄弟叙话。”
“二十一郎请自便!”
李瑛目送李琦走到一旁,目光落在嚣张跋扈的咸宜公主身上:“咸宜,你好像也不懂得礼貌啊?真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何教导的你?”
对于手握兵权的李瑛,咸宜公主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当下克制着心中的怒火问道:“二郎此话怎讲?难道两位嫂嫂不该给太子施礼吗?”
李瑛冷笑:“你也看到王氏和公孙氏已经给太子与太子妃施了礼,倒是你既然知道她们是你的嫂嫂,是不是也该施礼?”
“我……”
咸宜公主眼珠子转动,狡辩道,“她们只是妾,又不是妻,我不需要施礼!”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咸宜公主俊俏的脸蛋上,顿时让她失声惨叫。
“啊哟……李瑛,你敢打我?”
李瑛揉搓了下因为过度用力有些酸胀的手掌:“就算是妾,也是你的嫂嫂!长兄如父,我这一巴掌替父皇教训你!”
“李瑛,我跟你没完!”
咸宜公主跺跺脚转身跑出了举行婚礼的大殿,任凭周围的人百般劝解,坚持不肯罢休。
“杨洄、杨洄,死哪里去了?”
咸宜公主气急败坏,捂着肿胀的腮帮子四处寻找杨洄,打算让他帮自己想个办法对付李瑛。
“混蛋,举行婚礼的时候还在屋里,这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人了,真是气煞我也!”
一连喊了十几嗓子,不见杨洄的身影,咸宜公主决定去大明宫找母亲告状,让她帮忙想个法子报复李瑛。
“李瑛你给我等着,不报此仇,本公主誓不为人!”
咸宜公主恨恨的冲出太子府,钻进自己的马车,驱车直奔大明宫。
突然的变故把参加婚礼的人吓了一大跳,李琦气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戴着面具的李琮和李亨过来劝解李瑛:“二郎,你失态了,怎能跟女人动手,更何况咸宜还是咱们的妹妹?”
李瑛冷哼:“不懂礼数的刁蛮女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今天我替父皇教训她!”
李瑛现在手握兵权,完全不用忌惮武氏母女,与咸宜公主闹翻了,反而会让李隆基更加信任自己,所以才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