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接到李瑛调令的各地官员陆续赶往长安。
在被征调的官员里面,职位最高的就是在雍丘担任县令的张巡,也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县令。
只要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虽然李瑛失去了储君之位,但依旧有极大的希望成为下一任皇帝。
去这样一个有实力的皇子幕府效力,还是留在穷乡僻壤做县令,两者之间,傻子都知道如何抉择。
张巡接到调令之后,马上把政事交接给同僚,然后带了两名随从快马加鞭赶往长安。
走到河南府境内,张巡在客栈投宿的时候遇上了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经过询问得知,其中一人叫做南霁云,原是魏州折冲府的一名别将,此番西行乃是接到了天策府的征调。
“哈哈……原来是自己人,在下张巡,也是接到了天策府的调令。”
张巡喜出望外,自报姓名,并询问南霁云身边的同伴:“这位壮士身形魁梧,体魄不在南将军之下,敢问姓甚名谁?”
南霁云介绍道:“此乃我义弟雷万春,是我们折冲府的一名校尉。得知唐王征调我去天策府效力,便辞官随行。”
雷万春抱拳施礼,瓮声瓮气的道:“雷万春见过张明府。”
“雷校尉言重了,往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哪里还有什么明府县令。”
张巡连声谦虚,吩咐店家置办一桌丰盛的酒宴,邀请南、雷二人共饮。
“多谢张兄盛情!”
南霁云和雷万春推辞不过,欣然落座,与张巡把酒言欢,互诉衷肠。
天亮之后,三人结伴而行,穿过虎牢关,继续朝长安赶路。
两日之后,三人顺利进入了长安。
张巡曾经在监门卫服役八年,最后甚至升到了正六品的果毅都尉。
时隔半年重回长安,繁华的景象让他倍感亲切。
“南将军、雷校尉,你们是初次来长安吧?”
张巡放慢马速问道,脸上的自豪之色掩饰不住。
南霁云和雷万春一副大开眼界的表情,瞪着眼睛看的目不暇接。
南霁云感慨道:“京城实在太繁华了,我们去过最富庶的城市就是江南的扬州,这长安却要富庶繁华十倍不止!”
雷万春却是摩挲着浓密的虬髯,嘿嘿问道:“张兄,哪里有窑子?”
张巡大笑:“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青楼,一百零八坊,几乎坊坊都有。有擅长歌舞的花魁,也有卖肉的窑姐。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长安城内的窑姐加起来不下十万人!”
“嘿嘿……俺一个月只有两贯银子的俸禄,哪里嫖的起花魁,还是窑姐划算!”雷万春在马上大笑。
南霁云不好意思的朝张巡拱手:“张兄莫要见笑,我二弟就好这一口。”
“大哥莫要说我,论好色你不在小弟之下。”雷万春毫不留情的揭短,“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笑话谁!”
张巡大笑:“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世间有几个男人不贪色?改天有空,张巡领着诸位去逛逛京城最著名的青楼,里面全是十七八岁的窑姐。”
三人边走边聊,一路打探,用了一个时辰来到了天策府门前。
“在下张巡,奉命前来为天策上将效力。”张巡把调令交给守门的卫士。
南霁云也把调令交给卫士:“在下南霁云,原为魏州折冲府别将,也是奉调入京。”
雷万春跟着拱手道:“俺叫雷万春,跟着大哥来的,没有调令,让俺做个小卒即可。”
“二弟少说话!”
南霁云朝雷万春使了个眼神,表示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卫兵不敢怠慢,急忙快步赶往天策殿禀报:“启禀殿下,门外有人前来述职,一个自称雍丘县令张巡,一个自称魏州折冲都尉南霁云。”
“哦……真是太好了!”
李瑛放下手里的文书,准备亲自出门迎接。
在旁边陪着参谋军事的李白阻止道:“殿下且慢,你乃是当今唐王、天策上将,身份何等尊贵,岂能随便来个人就出门迎接?万万不可。”
李瑛笑道:“昔日文王亲自到渭水边上寻访姜尚,并背着他走了八百步,方才有了大周八百年的基业。
蜀汉昭烈帝三顾茅庐才招揽到了诸葛亮,终成鼎足三分之势。如今有贤才不远千里来到孤的府邸门前,岂能不以礼相待?”
李白一脸不屑:“殿下真是想人才想疯了,是个人就拿来对比诸葛武侯。谁愿意去迎接谁就去,反正我不去!”
李泌感觉李白在影射自己,但没有证据。
更何况来到天策府的这短短几天,李泌就从李白身上学习了不少写诗的技巧,水平突飞猛进,因此对李白很是尊敬,也就懒得计较他说什么。
“走,达夫、长源,咱们去迎接人才!”
李瑛更不会勉强李白,只是招呼了高适、李泌、杜甫等人跟着自己到门口迎接张巡和南霁云。
“对了,颜长史和张巡是故友,有劳岑先生去校场把他喊过来。”
想起张巡是颜杲卿向自己举荐的,李瑛又吩咐岑参去校场把操练天策卫的颜杲卿喊来与张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