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太子见礼完毕,公孙离又接着对李璘作揖。
“永王殿下,这是我的关门弟子沈珍珠,绝对不是刺客。还望殿下看在公孙离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李璘没想到这少女竟然是公孙大娘的徒弟,虽然她无权无势,但却是长安城的名人,和李龟年、张旭、吴道子等人交好,而且经常进宫表演剑舞,如果被她到处宣扬这件事,自己也绝对占不了便宜。
“原来是公孙大娘的徒弟,那这件事就是误会了!”
李璘借坡下驴,但对李瑛却是怒目相向:“二郎,我可以给公孙大娘一个面子,但你今天污蔑我的这件事没完!我一定会联合诸位兄弟向圣人弹劾你私自经商,辱没宗室!”
李瑛冷笑:“十六郎,你今日既然敢跟寡人翻脸,那也休怪我不客气!你今天扰乱秩序,损毁私人财物,欺凌民女,逾越礼制,寡人也会向圣人弹劾你!”
李璘狡辩:“我适才对公孙大娘说了,这是一场误会。我怀疑这女子是刺客,怀疑汪记百货铺是她的帮凶,因此才起了冲突。等大理寺调查下来,本王照价赔偿便是。”
话音落下,翻身上马,招呼随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开化坊。
公孙大娘带着沈珍珠来到李瑛面前致谢:“太子殿下,多谢你仗义援手,否则小徒今天怕是惹上麻烦了。”
“到戏苑里说话。”
李瑛热情的邀请公孙大娘前往戏苑做客,又对街上看热闹的百姓拱手道:
“诸位街坊,永王违法乱纪,寡人一定会禀明圣人将他以法绳之,大伙儿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熙熙攘攘的百姓这才敢吐槽李璘无法无天,同时夸赞太子仗义执言,不因为兄弟之情徇私包庇。
最后,李瑛又装模作样的安抚汪伦:“汪掌柜,你放心,寡人一定替你讨回公道。不过呢,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向衙门报案,据实禀报。”
“是、是……庶民马上前往县衙报案。”
汪伦点头哈腰的陪着演戏,随即亲自前往万年县衙门报案。
李瑛则带着公孙大娘与沈珍珠进了戏苑,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来到后院书房。
“珍珠,快给太子殿下磕头。”
刚一进门,公孙大娘就催着沈珍珠谢恩,“若不是太子替你出头,你今天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沈珍珠“噗通”一声跪倒在李瑛面前,不由分说的磕了三个响头。
“民女这三个头感谢太子殿下拔刀相助,帮我化解了永王的诬陷。”
说完之后,沈珍珠又给李瑛磕了三个头:“这三个头是求太子殿下帮我父亲洗刷冤屈,若是家父能够沉冤得雪,民女愿在太子身边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沈娘子快快请起!”
李瑛急忙起身把沈珍珠拉了起来。
触手之处,她的手掌不算太细腻,可能是整天练武的缘故,但手指却非常的纤细好看,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公孙大娘叹息一声:“唉……你这丫头整天心心念念的替你父亲洗刷冤屈,你对太子殿下说说也好。”
就在这时,吉小庆奉上茶水,李瑛招呼公孙大娘师徒落座。
沈珍珠无论如何都不肯:“太子殿下请坐,小女站着叙述便是。”
当下,李瑛与公孙离对坐喝茶,听沈珍珠把她父亲的冤屈道来。
案子并不复杂,原来沈珍珠的父亲名叫沈易直,在担任吴兴县丞的时候发现县令张春喜贪污赋税,于是写信向上司湖州刺史张均举报。
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沈易直被判了个诬告,甚至还被从湖州来调查的官吏从家里搜出数百两黄金,因此判了流放岭南,家产充公。
“我父亲为人正直,绝对没有贪墨一文钱,那些金子都是张均和张春喜合伙诬陷我阿爷的。请太子殿下为我阿爷做主,只要能还他清白,珍珠愿在太子殿下身边持帚执巾。”
沈珍珠把父亲的冤屈说完之后,再次磕头。
“沈娘子快快起来,既然寡人知道了这件事,一定设法帮你父亲洗刷冤屈。”
听完沈珍珠的故事,李瑛已经完全可以断定她就是历史上那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沈皇后,现在她主动送上门来,岂能让美人失望?
李瑛握着沈珍珠的双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你说的这个张春喜现在已经升任户部右侍郎,而且是李林甫的得力爪牙,要想帮你父亲洗清冤屈,必须从长计议。”
“珍珠知道。”
沈珍珠点头,“我知道张春喜现在位高权重,只要太子肯帮忙,珍珠相信家父迟早会沉冤得雪。”
其实沈珍珠有句话没说,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刺杀张春喜和张钧。
只是公孙大娘看出了她的意图,再三告诫她不要冲动,让她相信朝廷早晚会还沈易直公道,所以沈珍珠一直克制着心中的仇恨。
李瑛继续道:“你说的这个张均应该是前宰相张说的儿子,他目前调任扬州刺史,虽然不在朝廷,但属于上州刺史,职位显赫,要扳倒他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行。”
“只要太子殿下肯帮忙,我阿爷就有洗刷冤屈的希望!”沈珍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