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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诸小强指着自己,满脸污渍看不出本相的他眼睛却分外黑亮,“我只想在这儿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走,不会妨碍到你的。”
说着他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有点疲惫地背靠围墙坐下来,眼睛的余光却偷偷地瞟着那边树上的果子,尽量让自己显得毫不在意的样子。
才不要说出自己的目的!
长久的流浪生涯使他明白,说实话只会招来更多的白眼讥笑甚至辱驾。
噗嗤——
发现他的言不由衷,小女孩捂着嘴乐了。瞅了眼裹在破烂衣衫下他那瘦小的身体 ,“你饿了吧?”
“才没有!”他赶快申辩道。
虽然已经前胸贴后背,但诸小强不想在外人,尤其是这样好看的女孩面前露出自己窘迫的现状。
“吃吧!”有个东西啪的一声落下,然后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原来是女孩将窗户边上成熟的果子摘下丢给他。
熟透的苹果好像会说话般向他展露诱人的香味,诸小强饥肠辘辘的肚子里仿佛伸出了一只手。可他的身体却兀自不动,心里还在盘算。
“咭咭,”女孩被他故做老成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笑容明艳如春天的风,“吃吧,这儿除了我没有别人!”
没见过这样平易近人的富贵小姐,诸小强没有说话。要是这小姑娘进到屋子里去就好了,他可不想自己的狼吞虎咽相被人看了去。
“听说过魔法师吗?”见他杵在那儿半天没有动静,趴在窗口的小姑娘转移话题。
“魔法师?”那是啥东东?
诸小强眼角的余光停留在那苹果上,憋着要流出口水的嘴不敢说话。
女孩眼里的光芒像星星般闪亮,“魔法师是我最崇拜的。他们法力无边,斩妖除魔,是可以与神勾通的人!”
啊???
诸小强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自己一日三餐都不继,哪儿有空管这个?
“你不知道吗?”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内心世界的贫乏,女孩有些失望。
“我…”诸小强抠着头皮,发现手心上一个跳蚤突然出现,手一抖,赶快缩了回去,“确实不知道…”
“这里很少有人经过,所以你是我这几年扳着指头都能数过来的一个陌生人!”女孩似在纠结。
“你平时都不能出来吗?”面对这堵高墙,脖子仰久了都会抽筋的诸小强好奇道。
“嗯,只能在古堡范围内!”女孩似乎有着深深的无奈。
诸小强瞪大黝黑的眸子,“你一直都被关在这儿?”
“关?”女孩像是在思考,然后摇头,“在堡里还是挺自由的,就是不能出去。”
“那你想逃出去吗?” 诸小强有些同情,外面的天地可宽了。
“逃?”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为什么要逃,他们为了保护我才这么严密的。”
诸小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冒。
“喂,你怎么了?”
“没什么。”诸小强神情怏怏,不想说话了。唉,自己太自以为是了,真尴尬。
屋内似乎有人在叫着女孩的名字,她回答着离开了窗口。
诸小强赶紧捡起那个熟透的苹果往嘴里塞去,咔嚓,汁水从他嘴角流了出来。太好吃了!他一脸幸福样。
不知为何,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或许是女孩友好的态度,或许是自己太累太乏,他倚着墙根,紧裹那身破烂的衣服蜷着身体睡了一晚。
等他醒来时,日头已经出东方。
“你还在啊?”见小男孩倚着墙根那副有气无力样,趴在窗边的女孩仿佛挺开心,“你这样睡了一晚上吗?”
“是啊!”诸小强其实不怎么想回答,那个苹果好像把肚子里的馋虫全引出来,他现在真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
“地上不硬吗,这样也能睡得着?”
“早就习惯了。”那么个小小的人,声音里充满着沧桑。
女孩眨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问,“你没吃早餐吗?”
早餐?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诸小强神情茫然,这两个字距自己好遥远的样子,远得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如果每天都能吃上顿饭就很幸福了,哪还敢奢望什么早餐?
看他面黄肌瘦,赤着双脚,穿着身瞧不出原样的破烂衣服,女孩转过身,连同那些缀着珠子的头发一并消失在窗口。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出现,双手捧着个包用力往下一扔,脆生生道,“快接着!”
虽不明白那是什么,但诸小强出于一种莫名的信任还是自然的伸出了双手。
包裹比想象中重,诸小强差点没接住,他直接坐到了地上,那包裹也滚落到他大腿边。
迅速解开布团,诸小强眼睛瞬间就亮了,里面仿佛燃放着烟火。
布里裹着只冒着油光的熟鸡和几个又软又大的饼子。他的口水顿时就流了下来,也忘了去擦。
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眼光,双手抓起整鸡狼吞虎咽起来。
风卷残云的啃食下,那只鸡很快被消灭掉,只剩下七零八落的骨头散落地面。诸小强刚才还扁扁的肚子,这时居然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