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歆刚回到荀府,就看见正门内,一片喧哗。
原来是管家荀四叔,正在指挥家丁们将礼品搬上大板车。
“四叔,这是干什么?”荀歆叫住四叔问,因为他这段时间,可没吩咐过,要给哪家送礼。
“今天,是江侍郎右迁工部右侍郎,录工部事的大喜日子。主母吩咐送些礼物去江家贺喜。”荀四叔说着,双手递上来一份礼单,“公子且看。”
荀歆没有看,而是问道:“江侍郎因何能升迁?”
“听说是成功改良了三石弩,让它的射程,增加了三十步。左武卫的卫大将军便上书称赞他的功劳。圣人因此,嘉奖了江侍郎。”
“卫慈?”荀歆一听,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因为卫慈,可是江夏王的底牌和唯一的武力依靠啊,江志远是何时,又是如何跟他勾搭上的?
甚至还为卫慈,改良了弓弩?
这个中的故事,可是相当值得深挖。
“好,你们接着忙。”荀歆笑道。
“好嘞。”荀四叔不疑有它,便指挥众人继续忙活。
荀歆则回到西院,打包了几套衣物,有他的,有秋鸾的,然后就往如归楼走去。
他打算带着秋鸾到安置冯琪的院子里住几天,以方便江蓉母子更好地搞事,这样,自己就能借助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毕竟,射程远了三十步的三石弩,用来射杀侯风的使者,可是比用普通的弩,容易太多了。
“冯琪,给你个任务,从今天起,给我好好监视荀子敬。”荀歆见到冯琪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荀子敬的画像给她看。
“他是什么人?”冯琪一脸好奇地看着画像。
“我同父异母的大哥。”荀歆道。
“嗯,兄友弟恭,很符合我对你们这些人的印象。”
“嗷~”然而,冯琪一句话没说完,脑袋就被荀歆“狠狠”地拍了一下。
“就你话多。”
冯琪抱着脑袋跑远了。
荀歆不管她,而是去到书房,磨好墨,在纸上画起图来。
冯琪又悄悄地来了,只不过这次,她手中还捧着一杯茶。
“你在画什么?”她边将茶杯递给荀歆,边问道。
“以鸿胪寺驿馆为圆心,方圆两百步的舆图。”荀歆道。
“真的假的?”冯琪大惊,一脸的不相信。
“这是右监门卫的基本功了。”荀贺笑道,“我倒要看看,这贼子,打算在哪刺杀侯风的使者。”
“贼子当真要以武力行刺?”冯琪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因为,嚣张如她和鲁元,也只敢在北山上杀人而已。
“一人一车,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携带的射程最远的军械,就是三石弩。”荀歆道,“这种弩,有效射程不过百步。”
“所以,军中有规矩,最远的岗哨,就布在离保护对象一百步之外。但我刚才收到情报,有一种三石弩,射程达一百三十步!”
“原来如此。”
舆图画好后,荀歆便对冯琪道:“等刘起接过保护侯风使者的重担后,你便去告诉他,说我有办法,能助他立功,让他找个隐秘的地方,来与我相见。”
“好。”
——
荀歆和箫婉儿再次相见的时候,正是楚帝下诏,令刘起负责侯风的使者的安保工作之时。
这一消息,当真在知情者中,引起轰动,因为他们都搞不明白,楚帝为何不将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久经考验的老将,或是年少有为的荀歆来完成?
“婉儿,这酒,你得省着点喝,每一口,可都是十文钱啊。”荀歆跟箫婉儿开起了玩笑,“你这喝法,真是口进斗金。”
“噗嗤。”箫婉儿掩唇一笑,“这酒,当真卖得这般好?”
“那是,我麒麟才子的出品,岂有不大卖的道理。”荀歆得意洋洋道。
“好,那便先聊一会儿,再喝。”箫婉儿笑着放下酒碗。
“你想聊什么?”
“昨天,上官洵上门,说要租我家靠近鸿胪寺的别院一用。”箫婉儿道,“他只说要租一个月,可却不肯说,用来做什么。”
荀歆一听,眉头一皱:“不能租。”
“我也是这般想的,可惜,主母贪财。”箫婉儿托腮叹道,“薛勇犯了事,薛刚官位不保。他们现在,疯了似的搞钱,想稳住薛刚的位置。”
“婉儿,你可有那别院的舆图?”荀歆问。
他已经能猜出,上官洵的用意。
要么就是害怕,鸿胪寺的驿馆不安全,所以临时租用民宅,以防刺客,要么就是想,以萧家的别宅窝藏刺客。
但无论哪一样,对箫婉儿来说,都是有害无益。毕竟,普通人自保的唯一办法,就是远离一切旋涡!
“可有纸笔?”箫婉儿问。
“稍等。”荀歆没有多想,立刻去取来纸笔。
但没想到,纸笔就绪后,箫婉儿先是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双手各执一支小毛笔,左右开弓地在麻纸上作画!
荀歆直接看呆了!
这,怎么比我还要猛?
你究竟是谁的部将?!
荀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