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万柳枝径直在他身边坐下,一脸嫣然,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轻声道:“你看你发火,把我们的宝宝都吓到了。”
不知道这哪个字眼不对了,太师大人的脸色有一瞬沉得更黑。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神色。
万柳枝沉浸在自己编织的谎言喜悦里,并未注意到他的情绪瞬息变化。她低着头,眼神里尽是慈母般的宠溺。
“就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好了,以后你不准喊打喊杀的。再说了,是我觉着腰身紧,才让他们拿回去改的。”万柳枝撒娇般窝进他怀里,“我这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前几日的尺寸,今儿个便不合适了。”
裴厌摸了摸她的长发,温柔道:“看来婚期要提前了。”
“谁说不是呢。”
万柳枝伸手搂住他脖子,抬头嘻嘻的笑,“姜姑娘那边做的脂粉也要催一催,不过你答应我,不许用暴力手段。”
“好。”
另一边。
姚光带着一群家丁,什么也不干,就堵在铺子门口,来个人都要被他们这阵仗给下回去。
都一早上了,店铺还没有开张呢。
前几日李炴和崔明庭都在,这姚光就没敢过来闹事。今日他们去协芳院了,姚光就像条狗一样,闻到肉味儿立刻就过来了。
本来以为生活会越来越好的秦香兰,不见到前夫还好,一旦看见姚光,她心态马上就崩了。
抱着孩子躲在角落里,脸色惨白。
姚光在门外没皮没脸的喊,“秦香兰,老子不要你了!但你把孩子还给我。豆豆!姚清许!你是老子的女儿,你给老子滚出来!”
不光他自己喊,身后那些家丁也跟着起哄。
周围店铺的人全都过来看热闹。
这其中也有卖脂粉的铺子,他们本就眼红姜舒这边生意好。她两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子,加上个带着女娃娃的寡妇,店里还经常有两名陌生男子在,这些本就已经引人非议了。
姚光更是隔三差五过来找事。
秦香兰透过窗户都能听见那些污浊不堪的字眼。
她捂住孩子的耳朵,没想豆豆却挣开,反过来安慰她:“娘亲,晚晚干娘说过,人是为自己活着的,不要在意旁人的目光。”
她一个小孩子,都能有如此觉悟,秦香兰更为自己鸵鸟般的行为感到可耻了。
姜舒也不止一次的告诉她,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她攥着的手握成拳头,正要起身去与姚光理论。
这时春早操着扫把从她面前冲了出去,“谁敢砸老娘饭碗,老娘就砸了他的狗头!”
姜舒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拍了拍春早肩膀,低声道:“加油春早,若是没有他们天天找事,咱们生意好你赚的钱就多,年底都能在外城买处小院子了。”
她话音未落,春早就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手中扫把胡乱挥打,那些人一时也不敢靠近。
秦香兰惊讶的张大嘴巴,“让春早小心点呀!”
“没事,这些都不是他的打手。”
姜舒早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让春早去冒险。
那群家丁几下就被打散了。
不过今日,姚光纯粹就是过来恶心人的。目的达到,他索性就带着人离开了。临走前,他恶狠狠的剜了姜舒一眼。
那意思仿佛在说,他就是想膈应她,但不会动真格的,给她抓到把柄。
姜舒心态也是不错,冷笑着回他一记白眼,意思是他愿意丢脸,那她也乐意随时奉陪。
好不容易门口清净了,秦香兰主动找到姜舒。
“晚晚,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该回避。如果他下次再来闹事,我会跟他讲清楚的。”
这话直接被姜舒否了,“你跟他讲什么道理,那种人但凡能说得通,早就不会追着咱们咬了。”
“那总不能每次都让他得逞?”
“不会的。”
姜舒摇了摇头。
其实她心里也没谱儿,只是她就像根定海神针一样,有她的淡定,铺子里才不至于乱。倘若连她都六神无主,秦香兰恐怕更要撑不住。
“香兰姐,那套特殊的护肤品做的怎么样了?”
“那个,那个还在等明庭的一味药材。”
明庭?
他们都亲近到如此地步了?
秦香兰是祖传的手艺,秦氏的手艺挑不出毛病。但她这个人确实恋爱脑,前有姚光,后有崔明庭,姜舒头都大了。
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万一人家俩没事呢?
她决定先观察观察,何况,过几天她还有其他的事,铺子要暂时交给秦香兰打理。
晚饭后,姜舒准备去街上转转。
谁知她没走几步,裴大人的马车就出现了。
她眼皮子哐哐的跳,不由得捏紧拳头。
心一横,正要上去。
忽然帘子被他掀开。
裴厌颇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一副要慷慨就义的神情?”
“我”
按惯例,不是该叫她上来说话了吗?
姜舒半抬起的脚慢慢放下。
她用无语掩盖自己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