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芜被谢铮揽在怀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反应。
见他并未生气,心中道了一声果然。
方才她就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侯爷他似乎……跟她欲擒故纵呢。
他分明是愿意带着她去书房的,却偏说不行,根本就是逗她,故意拒绝她。
否则,以他的性子,若真的决定了,就算她磨破嘴皮子,那也没有用!
所以,她决定在能够把握分寸的情况下,也故意地……拒绝他。
谢铮垂着眸子,瞧见小庶女眼中的狡黠,就知道她猜到了。
听她说不去他的书房里,也不发表意见,淡淡开口道,“把手给我看看。”
纪芜迟疑着,将手背到身后。
可谢铮却伸出手来,放在她面前,耐心等待着。
她在他怀中仰着头看他,又过了一会儿,见他仍不肯收手,心知躲不过,只好将受伤的手交给他。
看着纪芜掌心里的血痕,谢铮眉心微蹙。
这些伤痕还很新鲜,除了刚刚被碰伤的,其余的都已经结痂。
想必,是她拦着不许他“多管闲事”时,自己掐的。
既然觉得是他多管闲事,又为何要伤害自己?
谢铮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从怀抱中放开,掌心圈着她的手腕,来到软榻旁。
他找来伤药,仔细为她包扎。
纪芜垂眸看着,忽然听见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不知你掌心有伤,刚刚不是故意的。”
他如此说,显然是在补全方才没说完就被她打断的话。
“至于书房……”
此刻,谢铮已为纪芜包扎好,他并未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直视着她。
彼此间离得很近,近到不管谁稍微动一动,都会触碰到对方柔软的唇。
下意识的,纪芜想要后退。
可她整个人都被困在谢铮的双臂之中,无论她退到哪里,他都能追得上来。
若再退下去,她怕是要躺在软榻上了,到时候岂不任由他揉圆捏扁?
思及此,纪芜不再继续向下,她用一只胳膊撑在身后,抬眸看向谢铮。
他依旧离她很近,整个人都快要贴在她身上。
但他用胳膊撑住了,加上腰腹的力量控制着,所以不会压到她。
在谢铮眼中,纪芜竟看到些许笑意。
她下意识挪动目光,瞧见他唇边明显的上扬弧度,两片薄唇轻启,清冷声随之而来,“要不要去,嗯?”
虽还是那个听惯了的声音,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尾音里带着些许蛊惑。
莫名的,纪芜感觉到脸颊发热。
还没等她回答,那张俊脸凑过来,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双素来藏着幽深的凤眸之中,笑意又深了几分。
要命,侯爷竟然真的用上了美男计!
纪芜闭了闭眼,不想受他蛊惑。
却感觉到轻轻浅浅的呼吸,再一次地离她更近,她又被亲了一口,也再次听见谢铮问道,“到底要不要?”
这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添几分低沉的暗哑。
但此刻,纪芜心里想着若跟侯爷去了书房,回头该如何跟嫡姐解释,不曾注意到他的变化。
她睁开眼,下意识回应道,“我……当然要!”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谢铮垂了垂眸,遮住其中闪烁的精光。
他单手撑在软榻上,仍用腰腹之力控制着不压到她,另一只手伸过来,插进纪芜颈后,扣住她的后脑亲了上来。
不……不是,她说的不是这个要!
等纪芜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服早已四分五裂。
她被谢铮从软榻上捞起,一边慢慢研磨,一边往内室里走着。
再多的话,如今也只能被娇声取代。
虽然不曾经历过旁人,可纪芜不止一次地感受过,谢铮的体力是有多好。
今日更有不同。
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将他给得罪狠了,所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得找回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
铁锅里被不断翻过来覆过去爆炒的菜,哪怕十成十的熟了,也只能在锅里待着。
时不时的,还要被他细细研磨,一边磨着她,还要让她一边回答,知不知道他是谁?
她当然知道,可答案却必须是他想要的,否则,自有招待她的“煎熬”。
到最后,眼睛哭肿了,嗓子也哑了,干脆做着做着就睡倒在他怀里。
轻抚着纪芜被汗打湿的额发,谢铮语气淡淡,“看来桩没白站,体力比之前好多了。”
他将人从床上捞起,沐浴之后,换了一间屋子休息。
——
等纪芜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屋子里的窗户都用月影纱罩着,所以瞧不出什么时辰。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能维持温度的玉砂壶,她嗓子干得厉害,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
温热的水一点点喝下去,终于舒服了些。
身上仿若被什么碾过似的,哪哪都酸,她揉着腰,终于坐起身来。
*
房间外的紫藤花架下,谢铮坐在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