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点食物和水,言惟打算就留给对面几人。
正所谓做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虽然现在看她们的神色,这梁子已经算是结下了。
“东西你也拿了,可以放人了吗?”庆晚运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语气已经开始有些不善。
言惟掂了掂沉沉地背包,挑了挑眉,扭头朝庆晚运那边摆了摆手:“别急啊,为了我的性命着想,这人还得晚点还你们。”
“你!”庆晚幸上前一步,手里的长剑直指言惟,“你不要太过分了!”
没有理会对方怒斥,言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原本到达山峦这一块儿的时候,便已经是黄昏。
经过这么一番空投的争夺,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下来,野外没有灯光,视野严重受阻。
心思变化之际,言惟已经有了脱身的办法。
“人,我会还给你们。”清冷声音隔着衣物,听起来有些模糊,“你们在原地等着,我带着她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会放她回来和你们汇合。”
“你……”庆晚幸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庆晚运拦住。
“好。”庆晚运神情冰冷,“你最好说话算话。”
“自然。”言惟背着背包,挑了挑眉,带着袁萱转身离去,“记住,别想着跟上来,不然你们的同伴性命不保。”
看着言惟和袁萱的身影渐渐消失,庆晚幸有些着急:“姐,就这么放他走了?”
她们好不容易抢来的物资,凭什么让一个外人占了便宜?
“放心,他跑不了。”庆晚运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剑柄,语气笃定,“我示意袁萱记住他的行动路线,晚点等她回来,我们便追上去。”
“你就不怕对方骗我们?”庆晚幸还是担心袁萱的处境,忍不住开口。
庆晚运神情有些复杂,看了一眼一旁的空投箱,里面的物资还有不少,对方有意给她们留了一些。
这样的人,庆晚运猜测对方不会下杀手。
只是挟持袁萱,强拿物资这件事,她们必须和那个人算清楚。
另一边——
“都走出去这么远了,可以放我走了吗?”袁萱想要扭头,脖子上的匕首却让她不得不老实。
言惟闻言,脚步稍稍一顿,像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行吧,也快到我的藏身处了,再往前被你发现了就不好了。”
他松开一直扣住对方的手,拿着匕首在手上把玩,朝袁萱扬了扬下巴:“走吧。”
袁萱抿了抿唇,深深看了一眼言惟,似乎想要记住他,随后转身快步往来时的路走。
等到对方的身影看不见了,言惟眸光微沉,果断换了一个方向赶路。
如果他没猜错,再晚点庆晚运几人估计就要追上来了。
前面他故意误导袁萱,让她以为自己歇脚的地方就在附近,而言惟便可以趁这段时间快速离开。
掂了掂背上沉甸甸的背包,言惟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下明显不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太阳已经彻底落山,山峦的地形植被算不上特别茂密,但是没有灯光,光靠头顶的月色辨别脚下的路,还是有些艰难。
言惟小心翼翼防止自己被绊倒,尽可能地远离先前自己所在的位置。
胸口一阵阵的发闷,背着重物跑路对于他来说,还是太消耗体力了。
等到感觉跑出去不短的距离后,言惟才停下脚步,单手扶着旁边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将蒙在脸上的衣服拉下去,露出一张有些发白的脸。
言惟扶着树站在原地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勉强平复下紊乱的呼吸。
真是要了命了。
找了两棵树之间夹角的隐秘位置,言惟也不讲究地盘腿坐下,将背包拉到面前来。
看着里面充足的物资,言惟脸上的神情稍稍缓和。
还好没有白忙活。
手里这些东西,如果省着点用的话,至少能够支撑五六天。
盘点了一下具体的数量,五瓶矿泉水,八包压缩饼干,三袋面包。
将背包的拉链拉上抱在身前,言惟缓缓吐出一口气。
心跳跳得还有些快,因为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言惟看不清稍远一些地方的情况,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细微声响。
言惟搓了搓肩膀,夜晚的气温有些凉,在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后,他简单从附近收集来了一些落叶,铺在隐秘的夹角里。
他抱着背包,蜷缩在两棵树之间的位置,闭上眼,尽可能保证体温不流失。
这样睡觉可能会着凉,但是不休息的话,言惟没办法保证明天有精神面对新的变数。
左右权衡之下,言惟还是打算简单凑合一夜。
因为他孤身一人,没有人望风,所以这个晚上言惟睡的并不安稳,几乎是哪怕一点风吹草低都会惊醒。
游戏第一天,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第二日的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言惟的脸上时,他便醒了。
眼下泛起了淡淡的无情,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言惟并没有着凉的迹象。
就在睁开眼睛的瞬间,脑海里的电子音忽然就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