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上一层,先前放置骨灰的那七个房间里,床上都摆放着这么一个洋娃娃。
言惟将手里满是灰尘的洋娃娃翻了个身,果然在背面看到了一行小字。
不过这上面的字并不是那针线绣上去的,而像是有彩笔写上去的那样,歪歪扭扭,小孩子的字迹。
因为时间的关系,那洋娃娃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言惟拿着它走到蜡烛旁,眯起眼,借着微弱的火光辨认。
最爱的……奶奶。
拿着洋娃娃的手顿住,言惟垂眸看着像是出自七姐弟之一的字迹,呼吸微微屏住。
最爱的?
看起来那老妇人在生前对待七姐弟并不苛刻,反而很受喜爱。
孩子对善恶的感知最为敏感,能让他们写下“最爱”,那老妇人定然对他们很是疼爱。
那纸人里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老妇人要留在这一层,制作着一个又一个纸人,永无止境?
以及……
言惟低头看着手中破破烂烂,满是灰尘的洋娃娃,眯了眯眼。
为什么这个洋娃娃会出现在床底?并且看起来多年无人问津?
站在桌边,言惟一时之间还思考不出来个答案,后背却突然传来一股寒意。
轻微的开门声响起,几乎快要全部被走廊里的打斗声盖过去。
顾凌一他们没有回来,谁开的门?!
言惟猛然回身,却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清秀脸庞。
“哎呀呀,总算没有闲杂人等来打扰我们了。”禾期从阴影中走出来,朝言惟摊了摊手,笑得人畜无害。
“是你。”言惟站在桌边眯起眼,浅棕色的眸子冰冷一片,手边的蜡烛因为开门带起来的风轻轻摇曳。
先前点火,禾期却没有被那鬼魂抓到,这一点言惟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趁顾凌一等人不在闯进来。
“别那么见外。”禾期似乎毫不在意对方眼底的警惕,上前一步,拉进了
两边人的距离,“好不容易才找到独处的机会,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门外的交手声音丝毫不见减弱,言惟眼眸微闪,清楚以自己的身手根本打不过对方,只能是拖延时间。
“你是永夜会的人?”语气疑问,但是言惟脸上的神情笃定,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
禾期没有一点要否认的样子,爽快点头:“是啊,既然知道这个名字,应该也还记得你的上一场游戏,曾有一个人邀请过你加入吧?”
胡巧巧的模样几乎是瞬间出现在脑海里,言惟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怎么?你也是来邀请我的?”
“不。”禾期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晃了晃,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我还有充足的时间来等待你的选择,而现在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你——言惟。”
听着禾期的语气,言惟微微一愣,瞳孔骤然一缩:“你是永夜会的头目柳绝!”
“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真是荣幸之至。”禾期眼底红色光芒一闪而过,眼底跳动着疯狂,“也不枉我花巨额积分,强行捏造身份,和你匹配到同一个游戏。”
“这个a级游戏,是你搞的鬼?”片刻的惊愕,言惟很快恢复了冷静,心思一动,很快想明白了为什么这次游戏会是a级。
禾期勾了勾嘴角,清秀的脸上显出几分格格不入的乖戾:“是啊,为了见你,我可是花了不少代价。”
他朝言惟伸出一只手,语气蛊惑:“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只要你点头答应,我能保证,你以后的每一场游戏都会安全顺利,你不是最想活下去吗?”
“为什么会看上我?”不知道禾期,或者说柳绝耍了什么手段,听着对方的话音,言惟头脑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恢复清明。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啊。”禾期脸上露出微笑,语气落在言惟耳中显得空灵蛊惑。
什么……同一类人?
看着言惟脸上神情一点点变得茫然,禾期勾了勾嘴角,蛊惑起作用了呢。
“加入我们吧,你可以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我保证……”禾期没有停下,继续用着飘渺的声音诱惑。
“呵……”
一声不合时宜地冷笑响起,禾期的话音一顿,眯起眼便见倚靠在桌边言惟忽地抬手扶住额头,抬眸冷冷地看过来。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威逼利诱——”
言惟背在身后的手陡然用力,掐灭了桌上蜡烛的火苗。
房间失去了唯一的光源,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没有犹豫,言惟动作迅速地往一旁扑过去,而身后禾期正好抓了个空。
黑暗里,无论是谁的行动都受阻,言惟不能保证禾期还会不会有别的手段,眼底划过一抹狠戾,凭借记忆往房间墙壁的方向移动。
没有了光线,房间墙壁周围的纸人几乎瞬间活了过来,没等言惟走几步,脚腕上顿时被柔软的触感缠上。
没有反抗,言惟任凭纸人将自己包裹其中。
在被完全被吞进去的瞬间,原本柔软的纸人变得坚硬无比,从里面根本无法破开。
也正如言惟所想的那样,柳绝捏造身份,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