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二人从寺庙下来以后,在路上遇到堵路的大石头,她命下人去将石头挪开。
谁知道马车的车帘被人突然打开,接着她和母亲便失去了意识。
等两人在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破柴房里了。
“母亲,我好冷。”
国公夫人抱紧女儿:“兰儿不怕,母亲在,有母亲在呢。”
此时的母女二人窝在杂草堆里,华贵的衣裳脏污不堪,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撸走了,就连狐裘都没放过。再加之这两日一直饿着,两人这会儿四肢已经冻的没知觉了。
“母亲,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不会,他们应该只是求财,只要咱们给了银子,他们就不会伤害咱们的。”
“可是这都已经两天了,他们也没来问咱们要银子……”
“别急,再等等,再等等……”
国公夫人心里也没底,可她不能露怯,不然会吓到女儿的。
她们现在所在的像是一个农户家里,从漏风的门窗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就是那种穷的叮当响在普通不过的农户,院子不大,就三间茅草屋,进进出出的有好几个大汉,因为蒙着面所以看不到他们的长相。
另一间草屋里,木柴烧的正旺,屋子里一点儿也不冷,小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仔细数过也不过七八个人。
他们都沉默着不说话,明明这么多人,屋子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忽然小院的门被人推开,接着一个背着袋子的汉子就走了进来。这人姓张因为三代单传叫张独苗。
张独苗一进来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
“买到吃的了没有?”
“怎么样?”
“安京城里怎么样了?”
张独苗把背上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脸上尽是憨厚的笑:“买到了,买到了,咱们可以过个好年了。”
见里面是大米,众人开心不已。
接着又有人问:“你怎么就买了这么点,这些也不够那么多人分啊。”
那人被埋怨了张独苗也不生气,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有银子还怕买不到吃的吗?”
终于有一个人有眼力见的人,端起热茶递了过去:“独苗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张独苗牛饮了一杯茶以后,这才又接着说道:“你们知道那小姐的耳坠子我卖了多少银子吗?”
众人七嘴八舌:“五两。”
张独苗摇头。
“七两。”
张独苗又摇了摇头。
终于有人狠心大胆的叫了个“十两”。
张独苗还是摇头。
“不老摇头是什么意思,我们叫的是多了,还是少了,你倒是说啊。”
张独苗扫过众人:“少了。”
“十两银子一对耳坠子还说少了?”
“我的乖乖,一个小小的耳坠子都不止十两银子,那她身上的其他东西岂不是更贵。”
“哎呀,独苗,你还没说这耳坠子到底当了几两银子呢。”
张独苗伸出两根手指比量着:“二十两。”
“二十两!”
众人惊呼:“二十两,这也太多了。”
“是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只是耳坠子就二十两银子,那加上其他的不得上百两。”
一边有人在那掰着手指头算:“在加上从他们身上搜刮的五百两银票和二十两碎银子,发财了,咱们发财了,哈哈哈……”
“以后咱们村的人再也不用饿死了。”
“太好了,太好了,大家不用死了,大家都不用死了。”说这话的人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知道大家不用挨饿受冻他激动的直掉眼泪。
说到这个问题,张独苗的笑顿时不见了:“还一个事儿要和你们说一下。咱们抓来的那两个人,好像是国公府家的夫人小姐。”
见两人穿着打扮就知道两人身份不简单,谁知道居然是 国公府的夫人小姐。
“啊,那,那咱们岂不是死定了。”
张独苗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先不要说话:“大家先别说话,先听我说两句,现在安京城里查的很紧,其他值钱的东西我没敢出手,就怕官府顺藤摸瓜找到咱们。”
“我是这样想的,从他们身上咱们也搜刮了不少,够咱们村度过这次难关的了,咱们索性就把人给放了,对于他们有钱人,这点儿银子想来是看不到眼里去的。只要他们找不到咱们,过些日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我觉得独苗的话有道理。”
“对,咱们都是本分的老实人,这打家劫舍本来就是不是咱们做的,咱们碰巧劫持了她,也是生活所逼,既然如此。”
“对,对,咱们都是好人,咱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活着。”
“既然这样,那咱们一会儿趁着黑夜赶紧走。”
“好,我早就想回家了,这些当官的根本就不管咱们的死活,咱们在这儿待多久都没用。”
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一个个显得很兴奋。
暴雪来临,他们村子死了不少人,有的是被冻死的,有的则是被积雪压塌的房屋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