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中间摆放着两盘菜,一盘黑黢黢的咸菜,一盘青菜也只有几根。旁边的竹筐里面只剩下一个菜饼子,显然是留给她们母女二人的。
余秀英拿起菜饼子一掰两半,把稍大的一半递给叶十安:“快吃吧。”
叶十安很想说她不饿,她不吃,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乱叫。
刚才只顾着喂三儿了,自己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东西。
接过黑黢黢的菜饼子,叶十安是真的没食欲啊,抬眼扫过在座的每一位,他们人手一个菜饼子,男的面前则多放一个。
女的人手一个,只有她和余秀英两人吃一个。
呵呵,一个刚生完孩子,一个刚身上带伤,结果就这待遇。
“这么少谁吃的饱。”别管她吃不吃得下,这种不公平的分配,她得反抗。
叶老婆子重重的一拍桌子:“还嫌少,能给你吃就不错了,赔钱货,若不是你犯贱,此刻我们家又怎么会只吃野菜饼子。”
余秀英的手在桌子底下拽了一下叶十安的衣服,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女儿,示意她不要多话。
叶十安心里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余秀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着碗,低头喝汤,一口气一碗汤下去,还想起身去盛,叶十安赶紧接过来:“娘我来吧。”
余秀英对着女儿展颜一笑没说话,叶老婆子却不乐意了。
“又没干什么活,吃那么多做什么!”
“生个闺女还有脸吃这么多,真想问问你爹娘是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女儿。”
余秀英臊的脸通红,叶十安这次真忍不了了,她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女儿怎么了?你娘也是女的,你也是女的。”
“菜饼子不给吃,清汤寡水的汤也不能多喝两口吗?”
“还有这饭是我娘做的吧,衣服也是我娘在洗吧,家里的活儿哪一样不是我娘干的,要说没干活那也是说你自己。”
原主的性格是像极了余秀英,在叶家那是绝对的弱势,家里谁都可以对她们大小声。
她们除了低头听着,哪里敢呛声,今儿叶十安这一嗓子,让桌上的人都看傻了眼,一副她脑子被撞坏了的眼神。
好半天叶老婆子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叶老婆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就这么对你说话怎么了?我告诉你,以后对我娘说话客气点,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后谁要是敢惹我们娘仨,就不要怪我发疯。”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丫头,我看你是疯了。”
“别这么惊讶,你为老不尊在前,我不敬长辈在后,很公平。”
“你一个丫头片子,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奶奶。”
“你还知道你是我奶奶,你哪有奶奶的样子,卖亲孙女说出去也不怕街坊四邻笑话。”
“反了反了,老二,你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叶老婆子的威严受到挑衅,这是她绝不容许的。
叶占奎自然是听母亲的,他将碗重重放下:“十安,怎么能这么跟你奶奶说话。”
余秀英见女儿要吃亏,赶紧把人护在身后:“十安不许胡说,婆婆,小叔,你们别生气。我这就把她拉回屋里好好教育。”
叶老婆子哪里肯:“死丫头片子,敢这么给我说话,今天我要是不教教你规矩,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哟哟哟,你知道天高地厚,你要知道天高地厚就不能干那丧良心的事儿,儿媳还奶着孩子呢,不但要伺候你们全家,还不给饭吃,敢问你们的脸呢。”
“还有那是汤吗,那是刷锅水吧,多喝点都不让,你是有多丧良心。”
见她越说越过分,叶占奎蹭的站了起来:“叶十安,她是你奶奶。”
“怎么,是奶奶就能黑心肠了???”叶十安不服,谁也得讲道理吧。
余秀英见越吵越厉害,赶紧拉着叶十安往外走。叶十安不肯走,她可是学过散打的,真打起来未必是吃亏的那一个。
那叶占奎长的人高马大的,余秀英是真的怕叶十安吃亏,她哀求的看着叶十安:“十安,你给我回去,你听娘的,你先回去。”
“回去,回哪去?这家有咱们娘仨的地方吗?”
叶老婆子指着头皮便开始骂:“你的地方,什么你的地方,你一个丫头,也敢肖想叶家的家产。平日里装的乖顺,原来是惦记上这个家拉,当年我就不该心软,我就该摔死你,也省的你今天这般……”
叶十安听的这话,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余秀英这么辛苦还是坚持贴身带着小三儿。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还想摔死我,老东西,你得死我前头。”
此话一出,余秀英的脸都白了:“十安,你胡说什么,她是你奶奶。”
那个年代这种话,那绝对是大不孝。
被人当面骂娘,这人还是自己的侄女,叶占奎哪里能忍:“叶十安你敢这么和你奶奶说话,今天我非得替我死去的大哥教训你不可。”
“小叔,你莫气,十安,十安,还不快给奶奶道歉,你是想气死我吗?”
余秀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