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姐姐!不是你们利益和保全性命的牺牲品!”小小身体不停颤抖着,嘴唇发抖,一滴一滴的眼泪掉下来砸在地上。
“你是这么想的吗?”妇人脸上露出莫大的悲伤,语气是说不出的复杂。
若若小小姐妹俩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生怕冷着热着渴着饿着,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照顾的,如果可以,她们怎么可能舍得牺牲若若?!
但是她们有什么办法?妄图以人类之躯去对抗如同神明的河伯吗?弑神吗?她们又何尝不想,可村子里还有太多太多人。
总有人想要活下去。
“小小。”妇人垂下眼,轻轻说道,“对不起。”
众人都停下脚步,面色不定。
她们软弱,退缩,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看着那么多相识相知的人一个又一个牺牲,她们或许早就麻木。
见不到光,在沉默中被黑暗吞噬。
“有何不可呢?”
“什么?”妇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
“弑神啊。”拂戈眉眼弯弯笑得极为天真,“为什么不可以呢?”
众人震惊不已,小小也停下了动作充满希望的看向拂戈,妇人连忙上前想要捂住她的嘴,拂戈退后一步歪了歪头,“要不要试试?总好过现在行尸走肉的活着。”
“可是……”妇人发现自己可耻的心动了,即使知道没有结果,无法成功,甚至死无葬身之地,带着所有人万劫不复,她还是心动了,甚至脑中已经在思考该如何做才能最大的提高成功率。
“浮浮,这是你自己想说的,还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
旁边的妇人微微皱眉,要是小孩子自己童言无忌也就罢了,如果是别人教的,要是村民,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件事情的?要是那些外来人,那他们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这是是浮浮自己想说的。”拂戈一脸求夸赞的表情,“哥哥说过,有想法就要说出来,浮浮是不是做的很棒?”
“对对对,浮浮真棒。”回过神的妇人如释重负般笑着摸了摸拂戈的头发,又看向一脸希冀的小小,“这件事你们两个小的就不用管了,自己去玩吧。”
“你真的……?”等两个小孩面面相觑后离开,提着灯笼的女人凑到被说动的妇人面前,欲言又止。
妇人神色沉沉,“为什么不呢?”
……
“小小。”拂戈和小小两个小孩在田野边上席地而坐,拂戈转头看向垂头不语的人,“你为什么要偷看我们?是为了让我们帮忙救你姐姐若若吗?”
“对。”因为刚才的提议小小对拂戈态度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抵抗,点点头,“我在看你们是不是好人,如果是,我就会求你们帮我救救姐姐。”
拂戈挑眉,“要是我们不是好人呢?”
“那就我自己去!”小小目光炯炯,“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姐姐牺牲的。”
她心里早有盘算,就算是没有人帮忙,她也不会停手。
“你懂的还挺多。”
“很正常。”小小抱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信息时代连接着世界各地,而且我已经十岁,很快就要十一岁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信息时代孩子早熟很正常,更别提在河神村的孩子每年都能看到祭祀,在长大的时候通过网络明白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却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妙龄少女葬身于河。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拂戈自己也早熟,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得。
“你知道孟林吗?”借着对方敞开心扉的机会,拂戈询问道。
“带你们去后山的那个?”小小没在现场,村民们担心会吓到她不许她去,但是她后面听说了这件事。
她摇摇头,“不熟,我不常见到这个孟叔。”
“不熟?”拂戈重复一遍,若有所思。
小小和若若两姐妹可是吃百家饭被村民们一起带大的,要是她都不常见到,那这个孟林没有疑问就是河伯了。
汇合后。
在余辉中三人将消息汇总。
“高台大概三米,立在河边,新娘应该是直接从高台上被推下去。”
祭祀高台在河边,附近没有什么诡异的装扮,也没有阴森森的配饰,有的只是婚礼的红色。
高台上很干净,没有干涸的血液,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就好像所有新娘都是心甘情愿站在那高台上,义无反顾的奔向死亡。
河伯的塑像竖立在高台之下,这座塑像注视着河边,高大而显得有几分慈祥,却和旁边不停抹眼泪的妇人形成割裂。
到来的顾寻将一切收入眼底。
没有人阻拦他,一路畅通无阻在祭祀高台四周摸索观察,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高台上没有点过火。”一般来说祭祀都是要点篝火,再将祭祀的祭品牛羊放血,在这里应该是将少女推到河里,不论其他,可祭祀典礼现场却一点灼烧的痕迹都没有。
篝火向来盛大,即使是在水泥路,明年一次都要的大型篝火不可能没有痕迹,那就只有一点,他们不曾,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