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郊外小院。
风起，卷起瑟瑟落叶。
吹开了窗户，吹散了帘帐。
帐中压抑着难过的闷哼。
楼澈咬着牙，一道新鲜的血痕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感觉昭昭就在他的身边，可为什么无论他在脸上划上多少道，她都不现身。
一只手穿过帘帐，搭在他的肩上。
他屏住呼吸，是幻觉，动一动或许就会消失。
那只手又摸索上他的脸庞，在脸侧流连。
直到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上他，他浑身一震。
她终于来梦中找他了。
“不要走。”这个梦，他永远不想醒来。
“楼澈。”
低语令他热泪盈眶，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动听。
手搭在他的腰上，楼澈将手包裹住。
他的掌心有粗粝的疤痕，咯得有些疼。
“你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二人的眼睛终于对上。
云昭温柔地为他擦掉欲掉不掉的泪珠，轻柔地治疗他脸上的血痕。
楼澈感觉到一股温暖包裹住他，保护着他。
云昭的唇上一抹凉意，楼澈小心翼翼地贴着她。
许久，分开一些。
“就算我不在意，你也不能这样糟蹋你的脸。”云昭本不想责怪他，但看着他的脸实在很难不生气。好不容易治好一点，现在好了，变本加厉了。
“还有手。”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偷偷伤了哪些地方。
“别生气，我改。”本来云昭说什么他都无有不应的，如今更是怕她生气梦就醒了。
“记住，你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你自己。”虽然话很土，但是不这么说，楼澈记不住。
“好。”楼澈眼睛不敢眨一下。
“你怎么，高兴傻了？”
云昭看着楼澈身上的衣衫，是她未送出去的礼物，果然很合身，她的眼光不错。
“衣服脱下来，都皱了。”是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可不能轻易报废了。
楼澈依言脱了下来，仔细地叠在一旁。
云昭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脸，捂住他的眼：“你休息一下。”
楼澈紧张地扯下她的手，发觉太过用力了，放在唇边吻了吻。
“傻子。”云昭嗔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云昭将脸贴在楼澈的胸口，“你感受到了吗？”
看不到云昭的脸，楼澈有些焦躁。
“扑通扑通”
心快速跳动。
云昭将楼澈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处：“仔细感受。”
“咚咚”
是心跳的感觉。
看着楼澈呆呆的表情，云昭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把心还给你。”
心？
梦中他也有心了，真好。
“和之前感觉不一样吗？”
看着云昭的脸，他生出一股冲动，是他的，昭昭是他一个人的。
这就是心爱的感觉，太过浓烈，不想其他人分走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楼澈直觉这会伤害云昭。
这样他宁愿无心。
“你不开心。”云昭不解。
“昭昭，我不想伤害你。万一，我会先伤害我自己。”
“你敢！”方才说的话，又给忘在脑后了。
“以后你做事之前先想想若是放在我身上，你会有何感受。不要自以为是地对我好，我不接受。”
“好。”反正云昭说什么在他这里都是对的。
楼澈觉得踏实极了，他一点都不想清醒。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他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过来，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