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酸的右手食指,为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对敌之策告诉拓跋婉儿,张玄不知道敲动了多少下发报杆。
二进制确实能够表达近乎所有的信息,以二进制为基础的摩斯码可以使电台在发报装置上做到尽可能的简单。
但机械结构上简单了,对电台操作员的要求就高了。
即使张玄对摩斯电码十分熟悉,但要发送一些长篇大论的电文,也累的够呛。
张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将耳机递给了身边的拓跋沁,“你来守着电台,有什么消息传来,你就及时记下来,就按我说的,长短长短,在纸上画线条就够了!”
拓跋沁懵懂地接过耳机,“那你呢?”
张玄叹了口气道:“我得赶紧去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家里出大事了,能越快回去越好!”
拓跋沁没有问是什么大事,上京方面的情况她知道一二,这会儿应该还没能力进犯燕京,肯定是大乾的北伐军快打到燕京了!
她心里突然泛起一个歹毒的期望,要是大乾大军能把燕京给攻破就好了!
那样张玄便和她一样无家可归了!
出了门,张玄便径直往白马街走去,拜托沈冰的事情五六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得去问问怎么回事!
来到运海商会门口,张玄报出慕容渊的名字后,立刻被人请了进去。
来到会客厅,沈冰早已坐在堂上多时!
见到张玄便笑吟吟地起身道:“慕容公子,袁大人已经答应了!我正要派人去通知你,没曾想你倒先来了!”
张玄干笑了两声,“那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心有灵犀一点通?”沈冰一双美目突然亮了起来,“慕容公子好文采!这应该是一句诗吧?”
张玄点了点头,但却不想把话题扯远,“既然袁大人已经答应了,那袁大人可有说约在什么时候见面?”
沈冰没有立刻回答张玄的问题,一个优雅地转身坐到了椅子上,双腿一架翘起了二郎腿,一只白如葱管的小腿便从紫色罗裙下探出。
“都说有诗才的人都颇有情趣,难得慕容公子居然这般严肃!”
我那些情趣要是被你得见了,怕是要当成变态了!
张玄突然想起拓跋婉儿似嗔似羞的脸庞,而拓跋婉儿的脸恍惚间又起了变化,竟变成了拓跋沁的模样!
张玄吓了一跳,赶紧凝神静气,才将心中的绮思压了下去。
张玄这瞬间的窘迫被沈冰瞧的一清二楚,嘴角随即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张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此番是来谈正事的,严肃既是对事情的重视,也是对沈会长的尊重!”
听到张玄如此郑重,沈冰也放下了二郎腿,脸上的表情也从玩味变成欣赏。
“倒是奴家孟浪了!见公子今日没带女伴前来,还道公子与那寻常登徒子一般!奴家误会了公子,在这里给公子赔个不是!”
沈冰说着竟站起身来,屈身向张玄行了一礼。
张玄连忙起身回礼道:“贱内有别的事要招呼,倒不是某刻意不带她前来!”
沈冰听罢直直地看向张玄,“公子出身世家,也舍得让女眷去抛头露面吗?”
张玄听罢笑了笑道:“那些说女子该如何如何的,在我听来都是狗屁!谁说女子就不该抛头露面的?我们北凉现在还是女帝当家,却也不见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简直是说到沈冰心坎上了,沈冰的情绪肉眼可见的高涨了起来。
“此事奴家也有听说,原本是不信的,听公子这么说,我方才敢信!这女子做皇帝该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和男子一样,设了三宫六院?可那该如何伺候的过来啊?”
虽然沈冰只是好奇,但张玄总觉得头上有一抹隐隐的绿色!
对于沈冰这种邪恶的想法,必须马上予以纠正!
“那倒不至于!皇帝之所以三宫六院,更多是为了子嗣传承,毕竟婴儿总是易折!倘若皇帝也和寻常百姓一般,只有一妻,一旦绝嗣就容易引起朝堂动荡!”
“而女子为帝,就算再多几个丈夫也只能一个一个的生,所以没必要置后宫!我家陛下也没有后宫!”
沈冰见张玄说的这么认真,便玩笑般地说道:“公子这么在乎,我差点以为你就是那女皇的丈夫了!”
张玄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打哈哈道:“怎么会!只是我身为北凉之臣,自然要为我家陛下辩解一二!”
沈冰笑了笑没在意,她也没想到自己玩笑般的一句话,居然说中了!
“听了公子这般解释,奴家才知道为什么这天下一直是男子为帝,原来女子为帝竟然有此隐患!”
张玄听后摇了摇头道:“女子为帝确实有此不便,但却不是原因,而是后果!究其根本,还是因为男子掌握了绝大部分的权力,而女子则长期被视为男子附庸!”
“女子不从事生产者,无经济之权!女子不抛投露面待人接物者,无政治之权!女子天生较男子体弱,则无暴力之权!故而生死皆操于男子之手,焉能问鼎乎?”
沈冰听了张玄的讲述,顿时眼睛一亮,“听此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