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玄的顾虑,独孤雄不以为然。
“眼前都顾不上了,还想着以后?那可是三十万大军,乾王殿下嘴皮子一碰就没了?”
拓跋婉儿听后也有些忐忑,饶是她再看不起大乾军队,可三十万的数字也忒吓人了!
于是拓跋婉儿又看向窦安国,“大将军的意思呢?”
窦安国微微低头道:“臣以为太尉所言极是!退敌当是首位!至于粮草的问题,等退敌之后再想办法不迟!”
“哼哼!想办法?说乾王殿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退敌,我看是你们嘴皮子一碰就能长出粮食来!”普六茹刚不时嘲讽道。
独孤雄见状正要和普六茹刚争论,却被拓跋婉儿及时挥手制止。
“夫君不是还有两个理由吗?”拓跋婉儿说着看向内侍,“继续念!夫君下面还说了什么?”
内侍不敢怠慢,当即又念道:“其二,若被大乾军围城,则主动权尽丧!敌方围城多久,只取决于曾骄阳对其后勤的袭扰力度,胜负都操于他人之手,于陛下之威望亦是大大的损害!”
内侍话音刚落,普六茹刚便击掌说道:“对啊!要是曾骄阳那小子不去袭扰南朝运粮队怎么办?到时候燕京被团团围住,再想有什么动作就难如登天了!”
拓跋婉儿亦是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窦安国,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
窦安国沉吟片刻后回道:“曾骄阳与南朝交战多年,双方早已结下了化不开的血仇,臣料定他是不会投敌的!燕京陷落于他而言也没有好处,他不至于袖手旁观!”
“哈!左一个料定,右一个不至于!到时候他偏偏不按你想的行事又当如何?”普六茹刚直愣愣地看向窦安国誓要他拿出个说法来。
窦安国这边还没说话,独孤雄先看不过去了。
“司空这是在胡搅蛮缠!战阵之事哪有一定如何如何的说法,能有七成把握已是胜算!据城而守虽然有诸多不利,但已是最稳妥的法子!”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拓跋婉儿赶紧说道:“还有第三点呢?”
内侍得令随即开始诵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若战场在太行山,臣有必胜之法!火药有开山裂石之威,只需提前预设下火药,待敌军经过时爆破,足以截断混乱敌军,届时神武卫再趁机掩杀,敌军必败!除此之外,敌军既然是走太行山,那自然会经过无定河河谷,倘若时间允许还可以到无定河上游筑坝,待敌军到后再溃坝,届时水火之威并至,大军弹指可破!”
拓跋婉儿听完张玄所说的制敌之法,立马大声叫好。
“好!不愧是夫君,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必胜的法子!诶,不过火药是什么?夫君可曾向诸卿提起过?”
张玄以为余瞻在展示撼地雷的时候,肯定向拓跋婉儿提及过火药,但是并没有,因此拓跋婉儿根本不知道火药为何物。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窦安国摇了摇头道:“乾王殿下所说蓄水毁坝的计策,却有可行之处,但这火药是何物,臣属实不知!”
听了张玄的“必胜之法”,窦安国对张玄的印象有所改观,居然这么快就能想到利用山洪制敌,确实是有几分急智在的。
关键眼下季节也合适,夏季正是山洪爆发的高发季,要是造坝的时候再来一两天大雨,那就更完美了!
窦安国可以想象,当大乾军队正在河谷中行军,突然被海啸一般的山洪席卷而来是,该有多绝望。
只是如果对方领军的是个经验丰富的宿将,遇到河谷这种狭窄地形肯定会有所提防,具体能取得多大的成效就很难说。
够不够冲垮敌军,如果不能,之后自己率神武卫出击,遇到成建制的抵抗,局面就很难讲了!
至于有开山裂石的火药,窦安国都没听说过,自然就没计算在内。
“老臣也没有听过什么火药,想来又是乾王殿下搞出的什么新玩意儿吧,这制敌全寄托在这上面是否有些太过冒险?”独孤雄还是觉得应该以稳为主。
普六茹刚听完,立马大咧咧地说道:“嗨!把余瞻叫过来问问不就得了!乾王殿下搞出的东西,多半都有他参与,别人不知道,他总是知道的!”
普六茹刚这话讲完,拓跋婉儿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余瞻肯定是知道,热气球和撼地雷都还是余瞻给自己提及的!
“快去把余瞻叫来!”拓跋婉儿立刻下达了旨意。
众人在大殿内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余瞻这边才气喘吁吁的赶到。
他本来在城外安装调试纺织机器,突然就接到了圣旨,只能马不停蹄地往太极宫赶。
“陛下!这么急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作为一名工作狂人,余瞻很不喜欢这种计划外的突发事件影响自己的工作。
不过余瞻在众人眼里不过一个芝麻小官,谁也不会刻意留心他的情绪,就算体会到了,也未必在意。
拓跋婉儿见余瞻到了,立马就问道:“余爱卿可知火药为何物?”
余瞻有些懵,敢情皇帝叫自己过来就为了这个?
“此物陛下不是见过吗?”
拓跋婉儿听后顿时疑惑道:“朕何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