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将军又是发酒水犒劳全军,又是请我们赴宴的?”
“不太清楚,是不是雍亲王殿下得胜回师了?”
“殿下凯旋,那也是陛下为其庆贺吧,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来参加宴席的军官们一碰头便议论起来,谁也不知道赫连兴为什么突然召开宴会。
等到人都聚集的差不多了,赫连兴也从帅帐中走出,这次宴席就办在他的帅帐前。
跟着赫连兴一起走出来的,还有几十名身穿甲胄的亲卫。
并且这些亲卫走出帅帐后,便来到众人身后。
这让龙骧卫的一众军官顿感不妙。
在军中地位仅次于赫连兴护军中尉见状直言道:“不知道大帅此次宴会是为谁贺啊?末将等久居营寨难免消息闭塞,还望大帅解惑!”
赫连兴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让自己的亲卫们给这些军官们倒上了酒水,之后才徐徐开口道:
“这次宴会不是为谁贺,而是为人哀悼!”
赫连兴这话一出,龙骧卫众将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为人哀悼举办宴席吗?没听说过这种习俗啊!
还是护军中尉站了出来,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敢问大帅,是为何人哀悼?”
能让龙骧卫全体军官为一个人哀悼,这人的级别肯定不会太低,且对龙骧卫有统属关系。
扳着指头细数也就三个人,一个正是在此举办宴席的赫连兴了,还有就是北凉社稷主皇帝拓跋礼,最后一人则是身兼大将军之职,节制天下兵马的拓跋义了!
赫连兴既然在此,而皇帝大行,朝廷自有相关的制度进行哀悼,应该是全军戴孝才是,不可能举办宴席什么的。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雍亲王拓跋义了!
果不其然,只听赫连兴一声长叹,接着面向西北将手中的酒洒下,语调悲痛地喊道:“大将军薨了!”
这话瞬间就让在场的军官们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来。
“殿下死了?大帅这话从何处听来的?”
“雍亲王殿下武艺天下无双,谁能杀得了他?”
“听说殿下只是出征讨伐慕容氏,就慕容氏那点兵力能对殿下不利,我不信!”
赫连兴在祭奠完拓跋义后,转过身来看着众将说道:“此消息千真万确!本帅绝不会拿这种事蒙骗诸位!”
“大将军走了,本帅也很悲痛!但本帅既然执掌了龙骧卫,便该为全军将士的身家性命和前程考虑!”
什么叫“为全军将士的身家性命和前程考虑”啊?
龙骧卫诸将心里不禁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接着便又听赫连兴说道:“如今陛下身体羸弱,恐无法像大将军一样领着我们征伐四方了!且膝下又无子嗣,若无大变,北凉国祚难长啊!”
赫连兴这话一出,诸将尽皆变色,这是不折不扣的大不敬之语啊,甚至可以当谋反处理了!
护军中尉一听就忍不住了,立马站出来说道:“末将不同意大帅的意见!陛下春秋鼎盛,何来身体羸弱一说?且陛下有公主继承大统,又何来无子嗣一说!再则,这些事情也不该我们操心,即使大将军薨了,这些大事也该由朝堂诸公评断!”
护军中尉的话,立刻得到了在场大部分军官的应和。
这种国家大事,哪里有他们这些中下层军官操心的份儿,他们只管带兵打仗而已。
并且龙骧卫是雍亲王拓跋义建立的,天下人都知道拓跋义和皇帝拓跋礼亲密无间,就算拓跋义死了,他们也该向着皇帝拓跋礼才是!
赫连兴转头看向护军中尉,“和亲王殿下素有贤名,膝下子女也尽皆英才,本帅以为为苍生社稷念,当拥立和亲王殿下才是!不知薛护军以为如何?”
赫连兴这算是赤裸裸地摊牌了!
饶是心里已经有了预计,但护军中尉听到这话也不禁遍体生寒,再看左右持刀着甲的赫连兴亲卫,便知道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鸿门宴了!
自己若是一句话说的不对,只怕立刻就要人头落地。
“薛护军以为如何?”赫连兴再一次问道。
整个宴会现场安静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护军中尉听着自己砰砰心跳声,声音嘶哑地说道:“此为二臣之语!恕某实难认同!”
赫连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向护军中尉身后的亲卫使了个眼色。
接着便听到一声长刀出鞘的清啸,护军中尉的人头高高飞起,无头的身体喷洒鲜血仰天而倒!
薛护军温热的鲜血像是惊醒了在场的众人,纷纷开始对着赫连兴痛骂起来。
“狗贼!你可是殿下一手提拔起来的,竟如此忘恩负义!”
“和亲王算哪门子的贤?淫人妻女无数,连路边的野狗都比他有德行!”
“赫连兴你这个狗娘养的!殿下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行此倒行逆施助纣为虐之事!”
众人的咒骂并没有让赫连兴的表情有丝毫变化,看着情绪激动的众人,赫连兴只是淡淡的说道:“不怕死就踏前一步吧!”
赫连兴话音刚落,便有十数名军官先前踏出了一步。
这些军官正准备接着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