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以西的十五里处,不知何时搭起了一座营寨,营寨的旌旗上赫然写着“贺拔”二字。
贺拔山坐在帅帐内,在听了手下人的汇报后,立马追问道:“有拓跋义的消息吗?”
“回禀节帅!还没有!属下以为他肯定死在这茫茫阴山之中了!”
贺拔山听后大怒道:“放屁!他这种人哪能这么容易死!给我去找,在张家口去往燕京的路上给我设几道关卡,每个人都要细细盘查,绝不能让他有走脱的机会!”
跪在帐中的都尉面露难色,“节帅!当日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拦住对方,纵使设了卡,他要是强行冲关怎么办?”
这话倒是把贺拔山给问住了,拓跋义的身手真要强行闯关的话,还真未必拦得住他。
除非远远便能认出他来,然后用弓弩攒射。
可若是不贴身询问盘查,又如何知道谁是拓跋义呢?
思来想去,贺拔山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一个都不准过,暂时截断张家口这条中原通往草原的商路,等找出了拓跋义再放行。
贺拔山正准备下令彻底断绝通行,一名贺拔山的亲卫闯进帐来。
“节帅!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带了拓跋义的首级来!”
贺拔山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股不可置信的狂喜,“快把人带进来!”
亲卫领命转身出了帅帐。
贺拔山则激动地在帅帐内来回踱步,“真就这么死了?不可能啊!以他的身手,谁能杀得了他?有什么不可能的,无非也就是一个脑袋两只胳膊,便是霸王也有自刎乌江的时候!”
旁边的亲卫们都看傻了,贺拔山平日里虽然有点神经质,但却没像今天一样癫狂过。
“拿酒来!”
“拿酒来!你们聋了吗?”
直到贺拔山一声怒吼,这些亲卫们才如梦初醒,立马给贺拔山奉上了酒水。
贺拔山刚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亲卫便带着赵大来到帅帐。
贺拔山丢下手中的酒坛,凑到赵大跟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直把赵大看的心里发毛。
“小人赵权见过贺拔将军!”
贺拔山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杀了拓跋义?”
“没错!”赵大说着扬了扬手里满是血渍的包袱。
“快呈上来!”贺拔山随即坐到了案席后,右腿忍不住开始抖动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赵大连忙将手中的包袱呈递到案席上,正要解开包袱,且被贺拔山一只手捏住。
“我亲自来!”
只见贺拔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袱,这些天来贺拔山朝思暮想的面容终于是出现在他面前!
“哈哈哈哈!”贺拔山不可抑制的狂笑起来,“真是他!真是他!”
周围亲卫见状立马跪地齐声贺道:“恭喜节帅除此强敌!”
贺拔山没有理会自己的部下,而是看着拓跋义的人头叹道:“可惜了啊!你怎么死了呢!我还等你回到燕京再带兵来和我一决雌雄呢!”
赵大在一旁看的直犯嘀咕,这通缉令不是你们武川镇发的吗?真想让拓跋义回去,那还发什么通缉令呢?
就在这个时候贺拔山的目光朝赵大看了过来,赵大连忙收起心里的小心思,生怕被对方看出个一二来。
“你是怎么杀的拓跋义?”贺拔山的目光中满是疑惑。
在贺拔山看来,赵大中等身材,身上也没有高手应有的肃杀之气,这么一个人能杀得了拓跋义,实在让他有些想不通。
赵大露出讨好的笑容道:“贺拔将军,小人是来领赏的!”
贺拔山随即面露不悦,“你先仔细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杀的拓跋义!至于封赏,我还少得了你的?”
“是是是!”赵大不敢怠慢,随即便把他如何发现了拓跋义,然后又是怎么设下圈套让拓跋义中伏的事情一一讲出。
贺拔山听得是连连点头,“想不到,想不到啊!你这小子带有几分狡诈!连拓跋义都上了你的当!”
“多谢将军夸赞!那封赏”
贺拔山随即没好气地向左右吩咐道:“去抬一千两黄金来!”
“至于爵位,那得等我入京后再为你讨要!放心我贺拔山一向言出必行,即便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也会先帮你把封赏要到,再想办法杀你!”
赵大一听都懵了,自己怎么就成对方仇敌了?
贺拔山一见赵大的模样,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
不由得嗤笑道:“我说的是‘即便’!你是我的仇敌吗?”
赵大松了口气,连忙回道:“小人哪有资格做将军的仇敌,将军能正眼瞧小人一眼,那都是小人三生修来的荣幸!”
不多时,贺拔山的亲卫便抬来了一口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一堆金条。
“一千两黄金,只多不少,你要不放心,可以点点!”
赵大一听立马回道:“将军一诺千金,不用点了!只是小人还有一个请求!”
“还有请求?千两黄金,千户侯还不够你潇洒过完后半辈子吗?”贺拔山自己也贪财,但却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表现得贪得无厌。
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