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下人的回复,慕容渊露出得意的微笑,随即看了旁边的拓跋沁一眼。
拓跋沁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让本打算在她脸上看到吃惊表情的慕容渊有些失望。
刚才慕容渊那段话,既是誓师也是向拓跋沁示威,向对方展示手下人的忠诚度,就算是杀头的罪过,自己手下人也会眼睛都不眨地去做。
不过慕容渊这点小心思在拓跋沁看来就有些小儿科,甚至于有点可笑了。
这些慕容家的风虎骑都是从小在慕容家族的领地长大的,父母老幼也都在慕容家的控制之下,他们敢不听你这个慕容少主的吗?
很快风虎骑们就穿上了夜行衣,人人覆面手提钢刀,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了驿站周围。
锦州城的驿站并不大,主体设施就一栋供官吏歇脚的房屋和一座马厩。
一百来号人很快就把驿站团团包围,而此时驿站却连一丝声响都没传出,看来拓跋沁选择在半夜动手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在慕容渊的点头默许之下,十来名身着夜行衣的风虎骑手持钢刀潜入了驿站。
而就在此前,驿站内部,几名负责站岗放哨的令狐姓侍卫还在小声抱怨。
“看来我们这个新驸马是个事多的角色,以后要是公主当了女皇,他入主后宫恐怕有的我们受的了!”
“谁说不是呢!早知道还不如就待在神武卫,比照顾这些达官贵人轻松多了!”
“信不过我们,又偏要我们来护卫!他懂侦查追踪吗?就说有人要来袭击!”
“别人是南朝人,说不定懂占卜问卦呢!”
“得了吧!占卜问卦管用,那打仗还带斥候做什么?起一卦,就杀出去就行了!”
“说不定南朝人还真是这么干的!哈哈哈!”
“那也怪不得总是被我们打的丢盔弃甲!”
这些侍卫的闲聊都被一直没睡的张玄暗中听在耳里,在他旁边的令狐明也露出几分尴尬。
“驸马不用在意,这些人平日里都粗俗惯了,谁的闲话都敢乱讲,我之后一定狠狠收拾他们!”
张玄摆了摆手道:“没必要!我不官他们聊什么,但如果有敌袭我要他们第一时间发现!过了今晚,我们到上京的路应该就通畅了!”
令狐明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眼前这个驸马是发了什么疯,看样子是真的笃信今晚会有敌袭了。
可谁让张玄身份尊贵呢!为了做做样子,令狐明只得拿上佩刀,出了房门。
先是呵斥几句讲闲话的侍卫,接着便下楼巡视起来。
令狐明刚走到楼下,就发现门缝外隐隐透进来一丝火光。
这立刻引起了令狐明的注意,像锦州这种小城都会执行宵禁。
基本上一更天以后,街上就不会有行人了,就算是打更的也不会点着火把行走。
令狐明小心翼翼地贴近房门,把眼睛凑到了门缝上往外看去。
入目的景象顿时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占满了点着火把的黑衣人,这些人从站立的阵列来看显然训练有素。
而且黑衣蒙面,显然来者不善!
令狐明心里大骇还真给这位驸马算着了!
令狐明不敢大声声张,几步就跨到楼上,对着几名还在放牢骚的侍卫们小声喊道:“快快快!把所有人都叫起来!有贼人来了!”
侍卫们先是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各自进了房门将还在熟睡中的同伴叫起。
一直在关注情况的张玄自然也注意到了侍卫们的异动,随即走到惊魂未定的令狐明旁边。
“有人来了?”
“大人料事如神!真有贼子来了!只是这些人怎么追踪到我们的?”令狐明很是不解地问道。
张玄立马摆手制止了他的瞎猜,“这会儿再纠结这个没意义,你赶紧把队伍召集起来,带上连弩。这种具体战阵安排你比我熟悉,我们先据险而守,然后再找机会突围!”
令狐明点头称是,而此时令狐姓侍卫们也集结完毕,这就是不解甲的好处了。
在令狐明的安排下,这些侍卫们身着精良铠甲,手持连弩把守住进出房屋的通道。
而张玄则回到了自己房间,用手捅破了窗户纸,透过窗户纸往下看去,驿站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了。
从包围的密度来看,来的人也不算很多,大约只有百十来人。
只要在房屋内杀伤对面一定的有生力量,之后便可凭借连弩之威突围而去。
毕竟对面这些黑衣人为了掩盖耳目,没有着甲,在近距离之下,被弩箭射中就是重伤。
但就怕对方不讲武德,偷袭不成便放火。
这会儿的房屋可都是木制的,一旦起火,那烧起来可就止不住了!
想到这里张玄立马下楼找到了令狐明,将自己的顾虑给对方说了。
令狐明一听也坐蜡了,他手持利器,还以为这把稳了。
但听到张玄说起放火之后,立马也急的不行。
“驸马,不如我们直接冲出去吧,我们一定拼死护住你的安全,有连弩在手,这些贼人都没有穿着甲衣,他们抵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