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的规则,在之前几天就商议好了。
此次使用的箭头和枪头上都用布匹包着石灰,只要对方击中要害部位,即可判定失去战斗力,非要害部位被击中多次,也可能被判失去战斗力。
只要有三分之一的人失去战斗力,一边即可判负。
这基本也符合冷兵器战争的经验,在冷兵器战场中,有时候甚至伤亡达到十分之一时,军队可能崩溃。
能坚持到损失三分之一才溃退,这都属于是强军了!
当然也有极个别情况,譬如项羽的“破釜沉舟”,韩信的“背水列阵”,将军队置于死地而后生。
但这种事例不建议一般人进行模仿!
三国时也有一人打算模仿来着,很快就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那就是毁掉了诸葛亮北伐的马谡!
这次演武判定失去战斗力的方式,除了数身上的白点外,从马上落下也算失去战斗力。
真实战场上,两边骑兵对冲,落马的人基本是九死一生。
即使是在演武场上,从马背上落下,后果也不堪设想。
人都能踩死人,何况是马!
其中的危险,张玄自然一清二楚。
张玄这会儿学会骑马还没两天,自然不会傻了吧唧地和对面硬拼。
经过了这几天的训练,这些民夫勉强能够在张玄的指挥下摆好阵型。
“缺月阵吗?”身处楔形阵顶端的大野英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
对方摆出这个阵型自然是不准备和他对冲了,打算以逸待劳靠远程手段杀敌。
相比于阵型紧密的楔形阵,散开呈月牙形的缺月阵对敌接触面更大,更适合发挥远程杀伤力。
缺点是一旦进入近战缠斗,就可能被敌人从中部凿穿,直接崩溃!
而这群民夫可能阻挡住他们的冲锋吗?自然是不可能!
伴随两边阵型的摆开,擂鼓声熄了,紧接着一道悠扬的号角声响起,示意两边可以发动进攻了!
大野英眼神一凝,随即伸手拉下面甲,狰狞的鬼面代替他清秀的脸庞!
不用大野英命令,他身后的骑士们也纷纷拉下面具,准备冲锋!
两边的距离还不到一里,肃杀的气氛很快就传到了张玄这边。
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民夫立马就开始慌张了起来,有些在四处张望,有些则悄悄御使马匹后退了一个身位。
张玄对此自然一清二楚。
“怕什么!这又不是战场,对面的人不会要你们的命!别忘了我说的,如果想服一辈子的徭役,你们尽可以逃跑!”
“但如果今天你们坚持下来,今后就可能被编入新军!当了新军,就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也没人会抓你们家里人去服徭役了!”
“具体该如何衡量,你们自己想想吧!”
张玄这半是威胁,半是画饼的话一出口,效果立竿见影,连那些退了半步的都又重新鼓起勇气回到了原位。
“放心!他们冲破不了我们的防御!这些连弩的威力,你们也见识过,我们根本用不着和对面有接触,就能把他们打下马!”
张玄不停地鼓劲,这些民夫终于是脸色好了些。
大野英这边自然不需要如此动员。
大野英轻抖缰绳,战马便心意相通地迈开四蹄。
他身后的骑士也跟着自己的首领一般动作。
一柄刺向张玄的尖锥开动了,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很快马蹄的轰鸣声就传遍了整个操场。
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震颤,不少民夫又变得面如土色。
“稳住!没什么好怕的,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只胳膊,被箭射中一样会受伤!现在只需要等待他们进入射程就行了!”
张玄这几天苦练纪律还是有点用的,至少这会儿还没有出现逃兵。
拓跋义见此也微微点头道:“这么短时间,能让这些民夫面对左前营的冲锋不逃跑,已经很难得了!”
“十三叔,你还是不相信张玄他会赢吗?”拓跋婉儿从拓跋义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
赢?开什么玩笑!
虽然这些民夫出乎意料地没有溃散,手里还捏着一把奇怪的弩。
但仅仅一百支弩箭对左前营的杀伤十分有限,满打满算能造成十人减员就算很了不起了。
等到左前营冲入民夫的阵型就一切都结束了!
拓跋义虽然没说话,但拓跋婉儿还是从他脸上的表情中读到了答案。
“我觉得张玄能赢!十三叔,要不我们也打个赌吧?”拓跋婉儿现在对张玄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感。
“你想要赌什么?”拓跋义虽然不爱赌,但稳赢的赌局,他觉得还是可以参与一下。
“听父皇说,十三叔准备要练新军了,我想为张玄讨个差使!”拓跋婉儿说出了她的打算。
拓跋义猛然转头看向拓跋婉儿,“这是张玄拜托你的?”
拓跋婉儿连连摆手道:“不是!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我都还没有给他说呢!”
拓跋义摇了摇头,“换一个赌注吧!”
“为什么啊?如果张玄能带领民夫战胜左前营,不正说明他在军事上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