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张才平感到既短暂又漫长;既兴奋又紧张;既忙碌又新鲜。但总算是过去了。 周五晚上,张才平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睡。他像过电影一样,把一周来的教学情景,又一一地在眼前映视了一遍。工作是紧张又充实的,孩子们是纯真又活泼的。自己由学生变成老师,他是真切的感到了自己人生的转变。上班下班,上课下课,既辛劳又快乐。 张才平一直回想到十一点多,才进入梦乡。 张才平头天晚上和爸妈说好,第二天,要和他们一起去自家的地里拿大草的,但当他醒来时,屋里只有二弟张才林和妹妹张才娟在屋里的地桌上做作业。 “二弟,爸妈呢?”张才平边穿衣服边问。 “爸妈上地了。” “咋没招呼我呢?” “爸妈说你工作一周,累了,让你睡个早觉。” “你们都吃饭了?” “吃完了。妈把饭坐在锅里了,让你起来后自己吃。” “哦,我知道了。”张才平快速的穿好衣服,洗了几把脸,然后开始吃饭。他吃完饭,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碗筷,就和弟弟妹妹打个招呼,让他们在家好好写作业,告诉他俩说,自己去地里帮爸妈干活去了。 二弟说爸妈上午不让他去地里了,但张才平没有听,还是决定去地里。他到院子里一看,那辆自行车不见了。他就知道是让爸妈骑走了。于是,张才平就徒步向村子西边的田地里走去。 出得村子,张才平极目远视。只见土况的乡道两边,一边是郁郁葱葱的柳树林子,轻柔的树梢枝条在秋风中,一起一伏的。张才平忽然就想起《白杨礼赞》一文中说的“麦浪”,他在心中把眼前的景象称之为“柳浪”。而道的另一边,是两米多高的玉米地。也是碧绿碧绿的。这玉米田挡住了张才平的视线,使他的视线短于十米之距。他就看不到远处的事物。 现在,张才平走的道路,是一条土路。路面上略有一层黄沙。现在是晴天,还好走。若是雨日,是较泥泞的。道的中间有两道车轮碾压出的车辙,大约有十厘米深。道的两边上,漫长着一些较矮的杂草。此时,太阳已经升起两竿之高。阳光从张才平的背后照向他的前方,鲜亮鲜亮的。这景象,使他的心开始张扬,似乎有诗意从他的心底渐渐升起。说起诗意,张才平并不陌生。这要追溯到三年前,那是在初三的时候。也是初中的最后一年。有一次,县里的报社来云兴中学讲座。内容有如何写消息,如何写报告文学,如何写散文和诗歌。听后,张才平对写诗产生了兴趣。培训班结束后,县报社和学校联和组织了一次征文活动,各班级都写,选择优秀的作品在《海青日报》上发表,并支付稿费。结果,张才平写的文章《远天,有两片美丽的云》被选中了,文章刊发在《海青日报》上,并获得八元钱的稿费。另外,写的一首小诗《彩旗》也发表了。稿费是五元钱。实际上,那时候,并不是张才平写的有多么好,而是云兴中学和县报社是关系单位。但是,正是那次的处女作的发表,为后来张才平的文学创作,奠定了基础。 道路转了个弯,变成了东西方向笔直的一条乡道。这条路大约有二里多远。张才平背着太阳向前走,前面的道路清清楚楚的。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张才平就看见前面的道南的地头上,有一辆自行车,他隐约的看,好像是自家的那辆“白山”。走近一看,果然是自家的自行车。他往南边地的远处一看,在田垄的半截腰,有两个人,一起一伏的,看那动作,是在薅草。张才平判断是爸妈在干活。于是,他就走近地头,辨别一会儿,看准一个没有薅的垄,就薅起草来。 张才平很用力,因此薅的很快。快要到地的南头时,张才平就撵上了爸妈。 “才平,你咋来了?你吃饭了吗?”母亲刘淑芹回头问道。 “吃饭了。我放假,呆着也是呆着,多一个人,早点干完。”张才平回道。 “这活,还累腰,我和你妈干就行,你就不用再干了,咱们把课好好备备,讲课时好有把握。”父亲说。 “爸,没事。还有一天假呢。明天备就赶趟。” “才平,你戴手套了吗?不戴手套,薅草勒手哇!”母亲说。 “戴手套了,你们就放心吧。这活对我来说,不算啥,没事的。” “还是我大儿子,知道心疼我们。明天就别来了。”刘淑芹说。 “行,明天我不来了。”张才平边说,边用手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第二天,张才平还要和父母再薅半天的草,刘淑芹说啥也没让他去。没办法,张才平只好在家备课。 九点多的时候,屯长李清海来了。 “张老师,在家呢。”李清海进屋后,和张才平打招呼。 “噢,李叔来了。快坐下。” “是怎么回事,我要入党,大队支部让我写一份入党申请书。我也写不好啊。你婶说,看看才平在没在家,若在家就让你给写。她说你肯定能写好。我就来了。” “李叔,没事。我几天正好放假,你若信的着,我就给你写一份。” “那还有啥信不着的。乡里考民办老师,我都听说了,你的语文成绩,全乡第一,你要写不好,就没人能写好了。” “李叔,话不能这么说,你过奖了。你要信得着,我肯定尽力给你写。啥时间要哇?” “下午就行。” “好。你下午就来取吧。” 下午,李清海来取入党申请书时,好顿把张才平夸。说写的好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