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应当很忙。
宋曦晚的怒火都不知不觉消了些,只问:“不知道王爷此次进宫情况如何?可还顺利?”
她更想问的还是大哥还有阿爹什么时候才能沉冤昭雪,到底还是克制住。
“嗯,再过两日就能解决此事。”
谢丞骞轻声回应。
宋曦晚心中悄然松一口气,认真行礼,“那曦晚就先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了。”
前世他虽杀了她,可现在对宋家的帮助也是真的。
谢丞骞深深看着她,轻滚干涩喉咙,“你现在相信我了?”
宋曦晚心头轻颤,总觉得谢丞骞说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还有从前的那些。
她垂下眼帘,故作听不懂,“王爷近日所为已经传遍上京城,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不至于只是为了戏耍曦晚。”
谢丞骞指尖微微蜷缩,想要替她拂掉垂下来的一缕发丝。
可这并不是他该做的。
这个认知让谢丞骞胸腔烦闷,禁不住问:“那你可知,我为何要这样做?”
宋曦晚有一种突然被逼到悬崖的感觉。
无法回答。
谢丞骞盯着她那张白皙清冷的脸,到底还是心软了。
“罢了,你早些休息。”
宋曦晚错愕抬头,看见谢丞骞逐步走远的背影,最后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
莫名叫她心里难受。
大晚上的就是来说这个?
阿爹的事过两日解决后,她当初答应谢丞骞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宋曦晚想起这事就略头疼,也没见谢丞骞再问起成亲一事,是不要还是要?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花都要被薅秃了。”
秋竹打水回来,看见小姐闷闷不乐地摘花瓣,连忙上前阻止。
这里可是暄王府!
万一惹恼了王爷,他赶她们出去怎么办?
宋曦晚低头看见一地嫣红花瓣,面色有点不自然,声音还是平静的,“我看看这些花开得如何了而已,看来还没绽放。”
秋竹:“?”
谁看花是这样看的啊?
念在最近发生的事情,秋竹也不好谴责姑娘,赶紧把地上的花瓣都给清理了,免得被人看见。
宋曦晚在偏院等了两日。
没想到阿爹不但没回来,反倒谢丞骞成了企图篡位之人!
二皇子麾下的朝臣都一致站出来,要求暄王的紫金卫撤出皇宫,并且放了二皇子。
否则就算拼上整个羽林卫也要跟谢丞骞一较高下。
宋曦晚得知后,心都跟着悬起来!
申贵妃这是狗急跳墙了啊?
紫金卫虽强,可是羽林卫人多啊,这要是一起上,谢丞骞恐怕真的没什么胜算。
现在该怎么办?
宋曦晚在原地踱步,一边思考对策。
这时,木云跑进来了,“宋姑娘,上次你让我带的书信到了,人也送过来了。”
上次宋姑娘煞有其事让他亲自去送,木云想到王爷要他保护宋姑娘的命令,当然没去。
怎知,这么快就来了一个瞎子,而且还是在街边乞讨的。
宋姑娘找这人干嘛啊?
“快请进来。”
宋曦晚脸色一变,立即就催促木云。
木云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遵从宋姑娘的话去办。
很快,秦明琛就被拿着一根盲杖进来,应当是看不见很多年了,现在都适应得挺好。
宋曦晚险些都认不出他了。
这么多年没见,记忆中秦明琛还是一个模样还算俊俏的乞丐,现在怎么面相全变了。
骨瘦如柴,双眼凹陷无神,头发全都白了。
“你是秦佬?”
宋曦晚语气里都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秦明琛听出来了,苦笑着道:“小晚?这么多年时间,我是变了样子,你认不出来也正常。”
宋曦晚心中浮起一抹难受,沉声道:“江家不是给了你一份工作吗?你怎么还会弄成这样?”
看着更像是流民。
秦明琛叹气,“江家如今都是自身难保,哪里还能给我这样没用的人一口饭吃啊?”
这话让宋曦晚又是一惊。
江家怎么会自身难保?
秦明琛没有解释这事,一心惦记着宋曦晚书信上的内容,他本以为只是一封寻常的问候信。
他看不见,只能让人为他念出来,听到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那个将他害得家破人亡的蛇蝎女人,居然成了当今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
当初,他这颗真心都掏给她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以为你当初只是胡言乱语,可是我回到上京城后就发现,这个申贵妃就是你口中所说之人。”
宋曦晚肯定回答。
秦明琛失笑起来,仿佛即将大仇得报,“好啊,这样恶毒的臭娘们!我早就发过誓,活着就是为了让她付出代价,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
木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又是什么秘闻啊?
宋姑娘请来的这个人,居然曾经跟申贵妃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