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被矿工们簇拥着,手中紧紧攥着那本账册,如同握着一柄利剑,直指吴矿主。“吴矿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这账本上清清楚楚地记载着你偷税漏税、克扣工钱、草菅人命的罪行!”
吴矿主却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慌乱。“赖云,你以为随便伪造一本账册就能污蔑我?你以为我会蠢到让你拿到真正的证据?”
赖云心中一沉,吴矿主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仔细地又翻看了一遍账册,确认无误后,目光如炬地盯着吴矿主:“这账册上的每一笔账目都清晰可查,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这时,赵师爷站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书,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赖公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他将文书展开,展示给众人看,“这份文书上,可是有许多证人的签名,他们都证明你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这本账册,不过是为你自己开脱罪责而伪造的!”
赖云心中一凛,他看向文书上的签名,那些名字他从未见过,但签名却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是那些人亲笔所写。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更大的危机,吴矿主和赵师爷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矿工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虽然相信赖云,但这份文书上的签名让他们产生了怀疑。
赖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必须找到突破口。“这些签名都是伪造的!你们不要被他们骗了!”
“伪造?”赵师爷嗤笑一声,“赖公子,你空口无凭,如何证明这些签名是伪造的?反倒是你,一个外乡人,突然来到这里,调查矿山的事务,究竟是何居心?”
赖云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签名是伪造的。他看向周姑娘,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帮助,但他却看到周姑娘的脸上也露出了迟疑之色。
“赖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吴矿主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赖云感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压抑,矿工们也逐渐向后退去,他们不敢再直视吴矿主凶狠的目光。
孙打手趁机靠近赖云,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伸手便要抓住赖云。赖云本能地想要躲闪,但周围的矿工们已经被矿主的人控制住,他无处可逃。
“赖公子,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孙打手的声音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赖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他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知道,自己再次陷入了险境……
“放开他!”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孙打手粗暴地钳住赖云的肩膀,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老实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赖云奋力挣扎,但孙打手的手如同铁箍一般,让他动弹不得。周围的矿工们虽然义愤填膺,却慑于吴矿主一伙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赖云被押走。
“放开我!你们这是诬陷!”赖云怒吼,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矿场嘈杂的声响中。
押送的路上,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着,赖云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瞥见路旁茂密的树林,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必须逃!一旦到了官府,他将百口莫辩,更别提继续调查矿山命案了。
瞅准一个时机,赖云猛地一矮身,试图从孙打手的钳制下挣脱。孙打手猝不及防,踉跄了一下。赖云趁机朝树林跑去。
“想跑?没门!”孙打手反应过来,怒吼一声,飞身扑向赖云。他一把抓住赖云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赖云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几乎失去了意识。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老实点!”孙打手恶狠狠地踢了赖云一脚,然后将他拖了起来,继续朝官府的方向走去。
赖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他明白,自己必须保持清醒,必须想办法逃脱。他偷偷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
路旁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光线也越来越暗。孙打手似乎也放松了警惕,脚步慢了下来。这是一个机会!
赖云深吸一口气,猛地挣脱孙打手的钳制,再次朝树林深处跑去。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
“该死!”孙打手咒骂一声,拔腿追了上去。
树林里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赖云在树丛中穿梭,希望借着茂密的树木摆脱孙打手的追捕。但孙打手显然对这片树林十分熟悉,他紧追不舍,距离赖云越来越近。
“你跑不掉的!”孙打手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如同催命符一般。
赖云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
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包围。他拼尽全力地游向对岸,希望能够借着河流逃脱。
孙打手站在河岸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跳入河中。他知道,这条河水流湍急,贸然跳下去十分危险。
“算你小子命大!”孙打手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赖云精疲力竭地爬上对岸,他浑身湿透,瑟瑟发抖。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