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没有想到,真相大白后,他的声誉在县城如同烈火燎原般迅速恢复。县衙对他赞赏有加,甚至送来了一块“断案如神”的匾额。百姓们对他更是敬佩不已,走在街上,常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他的事迹。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抹去赖云心头的那一抹阴霾。林家的事情,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这天,赖云正在县衙翻阅卷宗,马捕快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赖师爷,林小姐来了,正在前厅等你呢!”
赖云放下卷宗,眉头微蹙。自那日之后,林小姐便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今日却突然造访,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在前厅,赖云见到了憔悴了许多的林小姐。她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许久。见到赖云,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缓缓跪了下来。
“赖公子,我来,是向你道歉的。我父亲他…他糊涂啊!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劝阻父亲,才让你蒙受了如此大的冤屈!”林小姐哽咽着,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脸颊滑落。
赖云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他虽对林小姐的遭遇感到同情,但想到林家之前的所作所为,心中的那道坎,始终无法跨过。
“林小姐,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赖云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林小姐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摇头,“不,赖公子,我知道我父亲对不起你,但他现在已经被革了职,家产也被抄没,他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求求你,放过他吧!”
赖云沉默不语,他知道,林老爷的结局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正当此时,马捕快突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地附在赖云耳边低语了几句。
赖云听完,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岂有此理!”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林小姐说道:“林小姐,你父亲的事情,我会如实禀报县令大人,至于如何处置,自有律法定夺。”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前厅,只留下林小姐一人,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
赖云和马捕快走在县城的大街上,耳边充斥着各种流言蜚语。
“哎,你们听说了吗?林老爷被革职,都是因为得罪了赖师爷!”
“可不是嘛,听说赖师爷为了报复,故意设局陷害林老爷!”
“唉,真是可怜了林老爷,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听到这些议论,赖云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知道,这些谣言绝非空穴来风,背后定有人在暗中操控。
“马捕快,去查,看看是谁在散播这些谣言!”赖云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马捕快领命而去,只留下赖云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目光深邃而冰冷……
赖云面色阴沉,这些无端的指责如同看不见的绳索,将他牢牢捆绑,让他有力无处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对马捕快说:“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马捕快领命,开始走街串巷,四处打探消息。几天下来,他发现散播谣言的人来自各行各业,有商贩、小贩,甚至还有街头的乞丐。这些人似乎被人刻意安排,散布的消息也如出一辙,矛头直指赖云。
“奇怪,这些人平日里毫无交集,为何口径如此一致?”马捕快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赖云,眉头紧锁,“大人,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这一切。”
赖云听罢,陷入了沉思。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败坏他的名声?还是说,他们另有所图?
县城里的气氛也因为这些谣言而变得微妙起来。百姓们原本对赖云的敬佩,渐渐被怀疑和猜忌所取代。他们开始议论纷纷,猜测赖云是否真的如传言所说,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唉,真没想到,赖师爷竟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我看这县城怕是要不太平了……”
听着百姓的议论,赖云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否则,他将永远无法在县城立足。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神情焦急:“赖师爷,县令大人有急事找你!”
赖云接过纸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纸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速来县衙,有要案!
“看来,平静的日子又要结束了……”赖云将纸条捏成一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马捕快说道,“走,去县衙!”
县衙内,县令神色凝重地对赖云说道:“城西郑员外的货物被人劫了,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赶紧去查一查,务必尽快破案!”
“郑员外?”赖云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人影,“大人,不知这郑员外可曾与林老爷有过生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