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照得赖云的脸忽明忽暗。他一手持着卷宗,一手轻敲着桌面,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这桩数年前的城郊村庄盗窃案,从表面上看,与最近的连环盗窃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目标都是富户,作案手法都干净利落,现场也都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卷宗中一些语焉不详的记录,一些前后矛盾的证词,却像是一团迷雾,遮蔽着真相。
“证人张三说案发当晚他看到一个黑影从李员外家翻墙而出,但李员外的邻居王五却说当晚他一直都在院子里乘凉,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赖云喃喃自语,手指在卷宗上那几行模糊的记录上来回滑动,“还有,卷宗里记录失窃的财物中包括一只白玉麒麟,但这件物证却从未找到,也没有任何关于它去向的记录……”
他越分析越觉得这起旧案疑点重重,心中那股直觉也越来越强烈:这两起案件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想到这里,赖云猛地站起身,抓起那份卷宗就往外走。他要去找赵师爷,把自己的发现和推断告诉他,或许可以从这桩旧案中找到突破口,从而破获这起困扰官府多日的连环盗窃案!
“赵师爷,我有重要发现……”赖云快步走到赵师爷的房门前,正准备敲门,却突然停住了。他想起白天赵师爷那副敷衍的态度,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会相信自己一个新人的判断吗?他会支持自己去调查这桩旧案吗?
犹豫了片刻,赖云还是敲响了赵师爷的门。
“进来。”赵师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赖云推门而入,将手中的卷宗递到赵师爷面前,“师爷,我有些发现,想跟您谈谈。”
赵师爷正准备喝口茶,见赖云进来,便放下了茶杯。他接过卷宗,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发现?又是那些鸡鸣狗盗的小事?”
赖云连忙说道:“师爷,我仔细研究了几年前的那桩城郊盗窃案的卷宗,发现其中有些疑点,和最近的连环盗窃案非常相似……”
他详细地将自己的分析和推断告诉了赵师爷,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在他看来,这两起案件之间很可能存在着某种关联,如果能够查清当年的真相,或许就能顺藤摸瓜,破获这起让全城百姓人心惶惶的连环盗窃案。
然而,赵师爷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出现任何波澜。他只是草草地翻阅着卷宗,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就这些?”赵师爷将卷宗扔回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说赖云啊,你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怎么尽盯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赖云急了,“师爷,我没有胡说!这两起案件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说不定……”
“够了!”赵师爷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赖云的话,“你才来衙门几天,就敢对以前的案子指手画脚?你知不知道这桩案子当年是谁负责的?那可是……”
赵师爷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他深深地看了赖云一眼,语气变得低沉起来,“总之,这些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赖云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赵师爷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先出去吧。”
赖云失望地低下头,他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是徒劳。他默默地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师爷……”赖云转过身,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我的判断,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赵师爷背对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身,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赖云,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警告……
赖云的话语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赵师爷只是背对着他,身形如同石雕般僵硬。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浑浊的眼中透出一丝寒光,直直地射向赖云。
“证据?”赵师爷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你想找什么证据?当年那桩案子,可是由知府大人亲自督办的!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质疑知府大人的判断?”
赖云的心头猛地一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但他天生不服输的性格让他不愿就此放弃,他梗着脖子,语气倔强地说道:“知府大人断案如神,我自然不敢质疑。我只是觉得,这两起案件之间或许存在着某种关联,或许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新的线索……”
“够了!”赵师爷厉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说完,赵师爷不再理会赖云,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翻阅案卷,仿佛赖云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一缕空气。
赖云站在原地,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如同翻腾的岩浆,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知道赵师爷是在警告他,不要再追查下去,但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真相被掩盖,更无法忍受那些受害者的冤屈得不到昭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下去,转身走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赖云满脑子都是赵师爷那充满警告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想要查清真相,绝非易事。赵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