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高兴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呢,张球钱都还没捡完,就瞅见几杆黑不溜秋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了。
也活该装球倒霉,这些钱年前灰鼠就撒在这儿了,一直都没人发现,好巧不巧的,今天就让走了狗屎运的他给碰上了。他还没想好怎么花这些钱呢,就已经被抓走咯!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石宽倒是不着急,心想着李连长也不会浪费子弹枪毙张球的,就随手把手里的烟蒂一扔,笑嘻嘻地说:
“那我走啦,通知他家人拿钱去镇里赎人去。”
“告诉他家人,钱可给我准备足了,少一个子儿我都不放哦。”
和石宽这么一聊,李连长的心情已经好很多啦。之前的二十万找回来了,现在又多了五千,这些钱肯定会分一半多给他的,看来今年运气不错,该他发财咯。
石宽离开李连长后,就一路小跑去追牯牛强他们了。
阿珠和牯牛强还在为刚才的事闹别扭呢,一直都没说话,直到石宽追上来把事情一说,这才有了点笑容。
很快就到了牛角岭,这个寨子的人大多都知道了牯牛强和阿珠的事,他们一进村,就被那些闲人问起来:
“古得金,这是你儿媳吧?长得可真俊,今年能过门了吧?”
“看这牯牛强多好啊,可比张球那小子强多啦。”
“这就是缘分呐,以后的日子肯定美滋滋的。”
“……”
石宽刚才顺手拿了李连长的小烟,都忘记还回去了,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他笑呵呵地拿出来,散给大家,接着大家刚才的话头说道:
“强哥可是我铁哥们,我呢,是文家护院队的石队长。我家有点闲田,就请强哥帮忙种啦,还得雇点人手,再弄几头牛。有想干活的,都去找他哟。”
“这阿强,一下子就变成半个地主咯。”
“嘿,真是命好啊,有这么个好兄弟。”
“是要种田吗?你看我这身子骨,能不能去干活呀?”
“……”
这附近的村寨都靠着山,没多少水田。大家一般都是在山脚开点荒地,种些苞谷和木薯啥的,也没什么别的活计。一听有人要雇工,呼啦一下全围过来了。
石宽对这些不太懂,就让古得金父子帮忙打理了。
都是一个寨子的,大家都熟得很,知根知底的。牯牛强挑了八九个年轻力壮、干活卖力的人。
事情办得挺顺利,牯牛强家的房子都拆了,就剩个半边棚子,这么久没人住,到处都透风漏雨的。他们也没多待,直接就去了五里排阿珠家。
阿珠母女俩一见面,那叫一个亲热,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这事儿就不用多说了。寒暄了一阵,在五里排又雇了五六个工人。石宽就跟着阿珠,去了张球家。
张球他爹张善会给人看病,家里条件还不错。他家的房子在整个五里排村那可是最气派的。虽说也是泥土夯的墙,盖的也是树皮,可那门庭前后都铺着青石板,走上去可舒服了。
张善年纪大了,不怎么出门走动。他抱着根拐杖,坐在门口的木墩上。看见阿珠带着石宽踏上了青石板,他有点不高兴,假装没看见,扭头看向对面的山。
阿珠才踏上青石板,就像只小兔子似的跑到了张善面前,微微低头,慌乱地说:
“善伯,张球……张球他出事啦。”
张善眼皮都没抬,不紧不慢地说:
“他能出啥事儿呀,就算真出事了,那也和你没关系。”
“善伯,张球他被当成土匪,让镇上的李长官给抓走啦。”
见张善不信,阿珠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
张善觉得张球最多就是和人吵个嘴,或者上山砍柴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阿珠这是大惊小怪,故意来装好人呢。他把目光收回来,又看向前面,有气无力地说:
“抓走就抓走呗,这年头,能当土匪也不错哦。”
石宽不认识张善,见他这么傲慢,心里很不痛快,上前一把拉住阿珠的手,没好气地说:
“姐,我们走,你都告诉他了,他爱信不信。”
“善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不信呀。”
阿珠力气小,被石宽拉得踉踉跄跄的,可还是不忘回头跟张善解释。
张善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这个原本要成为他儿媳妇的女人,他以前那可是喜欢得紧呢,可现在听说她跟前面牛角岭的牯牛强好上了,他心里这火气“噌噌”地往上冒,哪还能平静得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村民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还没踏上青石板呢,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善叔,不好啦,阿球他……他被镇上的官兵抓走啦。”
“哐当!”
张善怀里抱着的那根木棍,一下就掉在了青石板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没歪倒到地上。村民的话,他哪能不信啊。看来儿子是真被当成土匪抓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阿珠一把甩开石宽的手,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把张善扶正,大拇指掐着张善的人中,赶忙安慰道:
“善伯,你赶紧让人带钱去镇里赎人吧,现在只要被抓去,不管是不是土匪,没钱可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