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小申又喜又忧,征询石宽的意见。
“队长,我家那么穷,你说玉兰会不会嫌弃?”
“嫌弃个鸟啊,你看我家够穷了吧,阿珠还不是不嫌弃。”
牯牛强嘴快,抢在石宽面前回答了。
小申不屑的看一眼牯牛强,说道:
“我能和你比吗,你老早就把珠姐睡了,说不定现在肚子都已经开始大,她不跟你还能跟谁呀。我这连面都还没有正式见,不得不担忧啊。”
其实牯牛强最多也就是抱抱阿珠,手趁乱在腰和肚子上刮蹭几下罢了。但是他在弟兄们面前却吹嘘如何如何厉害,见几次面就把阿珠给睡了。他和阿珠的那点破事,石宽是知道一清二楚的,现在在石宽面前,他哪里还敢把话接下去,缩了缩脑袋,退后和文贤贵一起并排了。
石宽也不想点破,继续和小申说:
“我看玉兰对你很有意,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今晚把人约到我那里,正式见个面。”
“那好,回去我买点酒菜,让大山帮做了,你就让他们来吧。”
有石宽帮说话,小申也有了一些底气。其实穷苦人,哪个不是嫁给穷苦人,又有多少是鲤鱼跃龙门,飞黄腾达的。
“石队长,土匪……土匪又来了。”
身后传来鲤鱼坝李保长上气不接下气地呐喊,众人连忙回过头去,看见李保长没跑几步就摔一跤,像是被鬼赶似的跑了来。
这怎么还真的有土匪啊,石宽立刻紧张的把肩膀上的枪甩了出来,摸出一粒子弹填上。
古牛强和小申也有样学样,填弹入膛,把枪托起,紧张的四处张望。
李保长跑到了石宽面前,又「噗通」的跌了一跤,他没顾得爬起来,慌张的说:
“快去,土匪……土匪又进村了。”
“真的?刚才怎么没看见?”
这才离开了有多远啊,石宽有点不太相信。
“刚刚……刚刚才来的,我送你们出来,回……回到村口,就看见了。还是头戴布袋,手里拿着枪呢。”
李保长爬坐了起来,面如土色,抬手遥指前面的村庄。
“走,我们去看看。”
牯牛强胆子大,没等石宽下令,就先往村子里跑了。
石宽看了一眼同样吓得浑身发抖的文贤贵,说道:
“你和保长在这里等我们,别乱跑了。”
说完朝小申一晃脑袋,也追赶了上去。
三人跑回了鲤鱼坝,远远的就听到鸡惊慌的鸣叫,还有狗的狂吠声。看到的几家房子,都是大门紧闭,窗户关上,和来时完全变了模样。
这真的有点像躲土匪的样子,三人又加快脚步,飞奔进去。
那牯牛强时傻时精,一进村就叫嚷起来:
“哪来的土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跪下来给你强哥磕三个响头,我饶你一命。”
“你傻啊,怕土匪没看到我们吗?”
小申骂了一句,便往旁边靠,不让自己那么明显的暴露。
可能正是牯牛强那一声如牛的吼叫,把土匪给惊住了。从一家院子里跑出了一个蒙着脸的人,一手抓着两只胡乱挥翅膀的鸡,另一手拿着一把枪,把枪对着这边指了过来。
“快躲开。”
看那样子像是要开枪了,石宽连忙大吼一声,滚到路旁的一条旱沟里去。
预想中的枪声没有响起,他抬起头朝那土匪看去,土匪已经拿着鸡跑远。看那背影,已经确定是五根了。
五根带着唐氏逃跑,村落不敢住,只有上山一条路。山上没吃没喝的,也只能是下来抢东西了。
石宽的余光看见小申半跪在路上,枪杆已经托起,正瞄准那奔跑的土匪。他连忙跳了出来,抓住了枪杆往上抬。
「砰」的一声巨响,刚才还鸡犬不宁的村子,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那土匪回过头看了一眼,又慌乱的走了。
小申很是疑惑,扭头看向石宽。
石宽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那枪杆。
“放他一条生路吧,只不过是抢了一些吃的,又没伤人,何必赶尽杀绝。”
牯牛强傻傻的走过来,说道:
“好像是五根。”
石宽没有说话,挥了一下手,示意往回走。
从石宽的表情里,小申已经读出了一些内容,但是现在不方便问,便催了一下牯牛强。
“走啊,还傻愣住干嘛,你也想抢几只鸡啊。”
三人走出村外,回到了李保长和文贤贵的身边。石宽装作惋惜的样子,说道:
“慢了一步,被他跑了。”
李保长的心基本平复了下来,舒了一口气说:
“跑了好,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来我们鲤鱼坝了。”
“刚才那一枪差点把他打中,估计他都吓尿了,以后哪里还敢来。”
小申是懂得配合的,他怕牯牛强会说错话,就抢在前面说了。
“希望吧!”
李保长心有余悸,不断的抚着胸口。
几人东拉西扯,又聊了好一会,实在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就分开各自回家。
走了约两盏茶功夫,在一处没有人的地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