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么大声干嘛?”
阿珠从东厢房走出来,板着脸看石宽。
俩人比较熟,可以不讲究那些礼节,但也不至于板着张脸啊。石宽有些疑惑,搞不清楚阿珠这是干什么了?他声音降低了不少,问道:
“三太太呢?现在在家吗?”
“这么晚不在家还能在哪里,你有什么事?”
阿珠还是那脸色,不过听这语气,好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告诉她,陈管家吩咐,今晚叫人把那些谷尾弄干净了。”
“哦!”
阿珠应了,却还站在原地不动。
石宽正想问怎么不进去告诉太太,却看到西厢房这边,小芹捧着一个铜盆走出来,手上还握着一条浅蓝色的毛巾。
他没见过文贤莺的毛巾,却敢肯定小芹手上拿的就是文贤莺的。因为整个文家上下,所有人用的毛巾,基本都是一个样子,这种颜色,还有那质地,只能是文贤莺的。
小芹应该是刚才打水给文贤莺洗脸,现在把水捧出来倒掉,石宽一激动,就不理阿珠,朝那边喊道:
“小芹!”
“哎!石队长,有什么事?”
小芹把水泼进了阳沟里,一手抓盆,另一手抬起,用肩膀印了一下脸上渗出的细汗。
“没……没什么事,一会和他们去把那谷尾弄干净了。”
本来是想问文贤莺的,只是话都到了嘴边,又不敢问出来,便说了这些有的没的。
小芹哪里懂得石宽的真正用意,有些沾沾自喜的说:
“我就知道晚上要弄这些谷尾,所以特意不洗澡那么快。”
“你真聪明,嘿嘿,真聪明。”
不敢问文贤莺,那就胡乱回答了,石宽有些落寞。
被夸了,小芹很是高兴,还想和石宽说几句的,屋里却传来了文贤莺的声音。
“小芹,在外面叽里咕噜什么?快进来帮我把这被角扯一下。”
“哦!”
小芹只好走回屋里去。
晚上这么静,屋里肯定是能听到外面说话声的,文贤莺却说小芹叽里咕噜。石宽一下子就失望了,知道文贤莺是不想见他,这才把小芹也叫回去的。
其实文贤莺并不是不想见石宽,她听到石宽和小芹在外面说话,人都已经走出房门,就要假装出来偶遇了。可是突然又开口把小芹叫进去,为什么会这样找,她也搞不清楚。不知道是脑子的潜意识指挥了嘴巴,还是什么?
“你怎么了?傻傻的。”
在阿珠的小声提醒中,石宽才回过神来,咧嘴干笑。
“没什么,你还不进去告诉太太。”
“等会再进去,我想和你说点事。”
阿珠扯住衣服的下摆,头低低的。
“什么事啊?”
石宽有些疑惑。
“就是……就是你不要撮合我和强哥了。”
阿珠支支吾吾,鼓足了勇气才把这话说出来。
“他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
“那是你没看上他?”
“不是,是我不配。”
“怎么不配,是他配不上你才对。”
“唉呀!反正你不要撮合了。”
阿珠羞得脸都发烫,说完扭身就跑进了屋里。
石宽乐了,猜测牯牛强应该是和阿珠有进展了,阿珠刚才板着脸,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他转身也往外走,得去问问牯牛强,看看是怎么回事。
今晚牯牛强不要巡逻,石宽就直接去了护院队队员们住的地方。一些队员们还没睡去,在外面厅打骨牌,却没看见牯牛强。
石宽直接去了睡觉的地方,见牯牛强已经鼾声震天,梦会周公了,他使劲的捏住了牯牛强的鼻子。
憋了一会儿,牯牛强甩两下脑袋,醒了过来。
“是你,今晚不是我夜班,别吵我睡觉。”
“吵你个头啊,快出来,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你。”
石宽在牯牛强的臂膀上拍了一巴掌,然后走出了屋子。这大通铺,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汗味,他不想待在里面。以前他对这种味道无所谓,和慧姐完婚后,生活提高了一个档次,对这种环境就不感到亲切了。
听说是重要的事,牯牛强也只好扯过枕边的衣服,搭在了肩膀上,跟着石宽走出来。
“什么重要的事啊?非要把我弄醒了来说。”
这里已经是拐角处,说话不会被屋里的人听到了,石宽也就停下脚步,坏坏的问:
“你把珠姐怎样了?”
“没怎么啊。”
牯牛强有些心虚,不敢回答的太大声。
石宽用手背在牯牛强的大腿根拍了一下,骂道:
“你还不承认,珠姐都对我说了。”
“就是……就是抱了……抱了她……”
既然是阿珠说的,那也瞒不住了,牯牛强只得吞吞吐吐的承认。
“你小子行啊,要就没事,一来事就是大事,快说说过程。”
任何人都是想窥探别人隐私的,石宽也不例外。只是他这不叫窥探,而是光明正大的让牯牛强自己招供。
牯牛强也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