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丢了好几把呢,要是再隔久点不来,我看得全部丢完。”
五月初一那天干完活,工人们就把工具放在这小棚里,毕竟以为第二天还要接着干,谁还会扛回去啊。结果今天来一看,少了十几把,肯定是邻近的村民来这里顺手牵羊了。
“不用我们来巡,我们来巡一圈,天都亮了。你叫个人来这里守,那不就得了。”
石宽心中已经有了个最佳人选,只是他故意不说。
“荒郊野外,蛇虫蚁咬,谁来这里呀,你来帮守吗?”
文贤莺还以为石宽开玩笑的,白了一眼过去。
“我不来,有人来呀。”
“谁会来?”
“刚才那古老头啊,你叫他来帮守场地,他一定满口答应。”
“为什么呢?”
文贤莺见石宽不像是开玩笑的,也就认真起来。
“不为什么,反正你叫他在这里帮守,他肯定就守。”
石宽不说明原因,但却信誓旦旦。
文贤莺还真走出窝棚,朝已经帮忙一起挖土的古得金走去,也学着那风趣的口吻,喊道:
“古得金老头,石宽说你晚上愿意帮在这里守场地,是不是真的啊?”
古得金不是牯牛强老爹的真名,那是因为他做梦都想赢钱,有一次做梦梦见你赢得很多金条,他对村里人说这个梦应该是预示什么,村里人嘲笑他,就叫他古得金了。
当然这么多年的老赌徒,定会有一些让人津津乐道的事,那就是他每逢赌钱,都是最后一个人离开,也就是散场了,所以一起赌博的人也叫他古穿桌。
来的时候石宽还说牯牛强不愿意和他一起搭铺,晚上不知道和谁挤一宿呢。现在文贤莺叫他在这里守场地,那肯定是会有安排呀,他咧嘴笑答:
“我大侄子叫我在这里守,那我就在这里守呗。”
文贤莺指着慢吞吞跟来的石宽,调皮的说道:
“他是你大侄子啊,不是他叫的,是我叫的,你守不守?”
“三小姐你叫的,那我就更加得守了。”
古得金这人啊,拍马屁也是有一手的。他知道了石宽是文家的姑爷,还是护院队队长,就左一个大侄子右一个大侄子的叫上了。
“守在这里晚上只能住窝棚哦,你不害怕吗?”
看着那简陋的棚子,文贤莺有些于心不忍。
“有躺的地方就行,这有什么啊,现在天气热,还凉快一点了。”
那窝棚,其实和他家里那矮棚差不多,古得金倒是不介意。
“那好,我给你准备铺盖,还有其他的用品来。”
文贤莺高兴,有人在这里守场地,工具啊什么的,就可以放心的留在这了。她蹦跳着走回窝棚,要和石宽商量。
石宽已经跟出去一段路,看文贤莺回来了,只得又转回头。
“是吧,我都说他会答应吧。”
“你是他大侄子,他当然答应了。你这大侄子知道他要什么,那就帮他准备铺盖吧。”
文贤莺头一歪,又露出来了那可爱的酒窝。
“他是帮你守场地,还要我帮准备铺盖呀?好吧好吧,谁叫我是他大侄子呢,下午我就叫人送来。”
石宽本来还想说几句的,想到能解决古得金住的问题,也就转口答应了。
古得金那边,一起干活的还有陈管家的手下大黑痣。大黑痣姓叶,族上排行第八,也叫做叶八。
叶八羡慕这古老头,能和三小姐还有石宽说上话,他问道:
“你怎么叫石队长为大侄子呢?”
一说到这,古得金就有话题了,他侃侃而谈。
“我儿子古大头,就是护院队的一个小头目,以前和石队长可是过命的交情,称兄道弟,那我不得叫他一声大侄子啊。”
“古大头?是不是牯牛强强哥啊?”
“就是他啊。”
“哦……”
叶八心不在焉的和古得金聊着,脑子里却打着其他的算盘。
他来到文家打短工,各种拍马屁,献殷勤,终于把络腮胡挤走,混到了陈管家身边。可那瘦石宽却歪打正着,不仅当了队长,还成为了文家的姑爷。
石宽和他也见了几次面,总是一副不让人靠近的样子,应该是对当初一起来见工那事心存芥蒂了。
他在文家只是攀上陈管家这棵小树,难以得到保护啊。想要过得更好,不被打击报复,那还得找一棵大树。
大树是哪一棵呢?他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足够强,足够大的人。
石宽不到中午就回了家,找了张席子和薄被,让大山送到石磨山给古得金了。
那叶八晚上收工回来,匆匆的吃饱饭,溜出了文家大宅。
他走几步就回一下头,像是怕被人看见似的,过了石拱桥,到了玉龙河的西岸,在湾头的一家砖瓦房前停下。
这房子很新,不像其他大财主家的有门楼,门前还有石狮子。这里只是一堵围墙围住,大门也没太多讲究,不过却看出奢华感,这里住的就是牛镇长一家。
牛镇长家的门敞开着,门口有一位老头,坐在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