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五月初一,文贤莺的学校要动土挖地基了。她搞得像城里某些奠基仪式一样,准备了好几把锄头,每一把锄头上都绑着一个红布做成的大红花。
文老爷是最不支持文贤莺的,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得不来,手握着一把锄头。
石宽作为帮助最大的,当然也握了一把锄头。
另外还有牛镇长,以及文二爷,还有文贤莺自己,也都各自拿一把锄头。
文贤婈则是拿着一块怀表,看着时间指向早晨七点八分九秒,便大喊一声:
“吉时已到,动土挖基,顺顺利利,人才辈出。”
拿着红花锄头的五人,立刻挥起锄头,象征性的挖起地基来。
已经从山里回来的文贤安和陈管家,指挥着下人们鸣放鞭炮。一时间,石磨山的早晨欢声雷动。
那些附近得知消息跟来的小孩,不等鞭炮燃放停,就冲过去争抢那些哑炮了。来看热闹的大人,则是一声声的恭喜。
方氏手里拿着一大叠红包,满脸笑容的派发给在场的那些人,红包里面只有五锑毫,但是大家拿着也开心啊。
很多人来不是为了看热闹,就是为了来拿这一个红包。包括文家的许多下人,就好比孙姨,还有珍婆子,段老七这些。
最爱凑热闹的慧姐没有来,她当然是想来的,只是因为太早。石宽起床时,她还在呼呼大睡,想着早晨野外蚊子太多,也就没有叫醒她。
象征性的动了几下锄头后,便交给了那些下人们来挖了。石宽和文贤莺他们退到了一旁,互相交谈着,说些好听的话。
场面乱糟糟的,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已经有六天没能和胡氏在一起了,而胡氏现在正在旁边,和胖得像头猪的镇长夫人谈笑风生。看着对比鲜明的两人,石宽的那种想念就更加强烈。
他趁着镇长夫人扭头和另外一个人说话时,走了过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撞了一下胡氏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回去吧,我在你家后院杂物房等。”
胡氏心神领会,假装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咳嗽声带着回答:
“咳咳好,嗯嗯咳咳。”
石宽溜到一旁,趁人不注意,躲躲闪闪走了。出了石磨山,他走路带风,恨不得马上能飞回胡氏的院子。
这种事情没有的时候想,有的时候不能天天在一起更加想。现在整个文家大宅大部分的人都到石磨山看热闹了,真是天赐良机。
回到了胡氏的院子,迎面碰上了大耳刘。石宽有些慌,打招呼道:
“石磨山那里那么热闹,有红包拿,还有发糕吃,你怎么不去呀?”
“我倒是想去,我这腿脚也不方便啊,你怎么回来了?”
大耳刘真的想去的,毕竟有红包拿,不管里面有多少毫子,那都是钱啊。况且今天这个日子,去那里玩上半天,主子也不会说什么。
“我……我帮动工挖了几锄,印了个卯,就被叫回来拿点线。什么都准备好了,偏偏线准备的不够,大太太这有,就来……就来拿一点。”
石宽胡乱编了个谎言,心里挺虚的,就不敢多做停留,装作急匆匆的样子,从侧房的这边绕到了后院。
没人注意到,他一头就钻进那堆满了东西的杂物房。这杂物房堆放的都是一些不需要道的东西,因此很少人进来。
石宽和胡氏早就相中这里了,还在这里偷偷的放了一块布,就是为了方便来幽会时有个舒适的铺垫。
他把地上的那些稻草摊平,又拿出那块藏着的布铺好,焦躁不安的等待胡氏的到来。
胡氏比石宽还要急呀,她这个年龄段的,也没几个对这种事不急。石宽才离开不久,她就找了借口,带上下人秀娥嫂偷偷的溜走了。
回到文家大宅门楼前,她掏出了五十锑毫,递给了秀娥。
“秦老三那的鹅血挺好吃的,你去给我买几块了回来,中午让张婶给我弄个鹅血汤。”
“哦!”
老实本分的秀娥嫂接过钱就往集市上走,她哪里知道主子是为了支开她。现在这个时候,秦老三的摊档可能才刚刚开张,要想买到鹅血,至少要在那候上半个时辰。
胡氏脚步匆匆,差点就变成小跑了,回到了家里,她不敢直接跑去杂物房,而是先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出来到外面走走,这才溜了过去。
石宽早已经等得喉咙都快冒烟了,见到胡氏进来,立刻把人抱住……
石磨山下,文老爷和来宾客套的聊了一圈,看到东山的太阳已经冒出了头,也就准备回来了。太阳再高一点,走路都要冒汗,他可不想久留。
回到文家大宅前,他看向石拱桥的方向,看见唐氏和下人桂芳正准备过桥而去,那身影似乎有点匆忙,好像着急要去干什么事似的。
今天文贤莺学校的奠基仪式,唐氏没有去参加,现在是要去哪里呢?赶集又不像,这个时候离集市热闹还有一段时间,大部分摆摊的人也都还没来到。
文老爷不由有些疑惑,对跟班木德说:
“你们先回去,我心有点烦,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好,老爷,那我们就回去了,你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