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搂着石宽入睡,胡氏早已习惯。现在一整晚没搂,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翻来覆去,就像煎烙饼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天才蒙蒙亮,张婶还没来做早饭,她就已经起了床,在院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没一会儿,张婶从小门钻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太太,你怎么了,起这么早干啥?”
“昨晚梦到些奇奇怪怪的,睡不着了,起来走走。”
胡氏不敢说实话,随口编了个理由,眼睛却瞄向石宽的小房间。
“老是梦到这些的话,得去李一眼那求张符,放在枕头底下,睡觉就踏实了。”
张婶走进厨房准备早餐,并没有发现院子里有什么异常。
“算了,就一个噩梦,不用麻烦了。今天早上不煮鸡蛋了,蒸两根腊肠就行。”
胡氏说着,走回房间,和衣又钻进了被窝里。
晚上睡不着,现在有人在院子里走动,她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张婶在房间门口喊:
“太太,早餐做好了,我给你放桌子上了,你一会儿起来吃,别让它凉了。”
她这才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下了床。端起张婶做好的银耳粥,拿起一根腊肠咬了一口。
这时石宽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地进了客厅,看到桌子上没有“补品”,有些失望,小声嘀咕道:
“今早忘记跟张婶说了啊?”
胡氏看到石宽,气就不打一处来,放下碗站起来揪住他的耳朵,使劲地扭了半圈,咬牙暗骂:
“昨晚跑哪儿去了?没把老娘伺候好,还想吃好的。”
石宽强忍着疼,顺着那股力道斜了过去,嗫嚅着解释道:
“太太,您别生气嘛。我陪少爷出去,半夜才回来,家里门都拴上了,我只好在少爷院子里,跟二蛋挤了一晚上。”
胡氏听了,这才松了手,把咬了一口的腊肠塞进石宽嘴里,还是气鼓鼓地骂道:
“是不是跟他出去瞎混了?以后不许跟他出去了。”
张婶已经回家了,大耳刘和老聋婆也不在院子里,石宽大着胆子抓了一下胡氏的胸脯,嬉笑着说:
“没有瞎混啦,有您这么漂亮的,我还混谁去啊?二少爷去耍钱,拉我去作陪,我哪敢不从啊。”
这时,胡氏的气全消了,又把另一根腊肠放到石宽碗里,妩媚地说:
“我真有那么漂亮吗?就怕过几年我老了,你躲我还来不及呢。”
“不会啦,您虽然年纪大一点,但比我们乡下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可俊多了。”
石宽说的是实话,乡下的女人,没出嫁时还好些。
一旦结了婚生了孩子,坐在家门口,不管有没有人经过,就敢撩起衣服给孩子喂奶,这还谈什么漂亮。
就算本来俊俏,也禁不住生活的折磨,早早地就变得面黄肌垂,和漂亮渐行渐远了。
看着石宽津津有味地吃着腊肠,胡氏又有些心疼,说道:
“等会儿我给你一把钥匙,以后出去玩,自个儿从后门回来,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睡一起,脏死了。”
“好嘞!”
这里的院子都有个后门,胡氏家的后门,平时基本只有张婶会走。张婶来做早饭的时候,院门还没开,就只能绕到后面,从后门走进来。
胡氏真想把石宽拽进屋里,再云雨一把,可大白天的,实在不好意思折腾。
吃完早饭,困意袭来,她又回屋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中午才起来吃了点东西,然后带着石宽去隔壁杨氏家串门。
想起那天的事,石宽就心跳得厉害,见到杨氏后,一直低着头,都不敢看一眼。
杨氏注意到这一点,怕引起胡氏警觉,就说:
“我后院的草长了好多,你正好没事,帮我去砍一下吧。”
“好,我马上就去。”
石宽巴不得赶紧离开,去厨房拿了镰刀就跑到后院去了。
这后院比前院还荒凉,枯黄的杂草快有半人高了。也难怪,杨氏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每天就在佛堂和厨房之间来回,其他地方根本顾不上。
割草这事石宽还是很拿手的,镰刀挥得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割出了一大片空地,露出了院子原来的样子。
后院的角落有一扇门,门栓都被白蚁快啃断了。要是那个心怀不轨的陈管家知道从这里可以推门进来,那杨氏可就危险了。
石宽用镰刀削了一块木板,做了个简易的门栓,重新把门插上,心里踏实了不少。
说来也怪,杨氏又不是他的主子,他干嘛要为她担心这些呢?石宽想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埋头继续割剩下的杂草。
“石宽,这么快就干完啦?”
不知何时,系着围裙的杨氏已站在了一旁。石宽忍不住又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还真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呢。
杨氏的脸微微一红,轻声骂道: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本来石宽也只是单纯欣赏,被这么一提醒,他立刻开始幻想杨氏那青衣之下洁白无瑕的身体。也不知怎的,他竟然还回了一句。
“吃斋念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