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一到这个点儿就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无精打采的,很难不让人起疑啊。
牯牛强确实是朝茅房跑去的,不过到了茅房后,他撒了泡尿。左瞧右看,发现没人,“嗖”的一下,就钻进了榨油房后面,不见了踪影。
石宽在远处看着,心里嘀咕:牯牛强该不会是去偷油吧?这油可不便宜,要是每晚能偷个三五斤,可比打短工赚得多了。
牯牛强进去后不久,石宽也跟了过去。到了榨油房后面,是两间屋子的夹缝,尿骚味熏天,他们平时尿急了,都会跑来这里解决。
他捂着鼻子飞速穿过这条狭窄的巷道,到了尽头,也没看到牯牛强。这榨油房土墙连个窗户都没有,要想偷油,除非从天而降,看来牯牛强不是来偷油的。
不是来偷油,那大半夜的钻到这里干啥呢?石宽看着前面的另一条巷道,那是他干活的水碾房后面,没啥可偷的呀。
不管了,这儿就这一条道,牯牛强肯定在里面,先找到人再说。石宽又钻进了这条巷道里。
拐了两个弯,在朦胧的夜色中,突然看到牯牛强紧贴着墙面,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
石宽没有出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到墙面上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墙面上应该是有个洞。
更近了一点,他还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也更加清楚的看到牯牛强弯腰贴在那里,不知在干什么?
走近后,他轻轻地把手搭在牯牛强的肩上,也好奇地探头想看洞里的情况。
那牯牛强完全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吓得猛退后了半步,看清楚是石宽后,赶忙伸手过来捂住他的嘴。
一股怪味从牯牛强手上袭来,石宽掰开牯牛强的手,无声的干呕了两下。
牯牛强紧张得要命,压低声音喊道:
“别出声!”
“你在看什么呢?”
石宽边问边把头伸向洞口。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里面是一个大池子,池水冒着热气,一男一女正在里面泡澡呢。
女的大约二十岁,头发盘在头顶,男的年纪也不大,估计也就二十来岁,这会儿正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的侵泡。
石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子看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那皮肤白嫩,那脸蛋沾着水珠,要多美就有多美……
看了第一眼,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还好这个洞是一个水槽伸进去的,两边还有空隙,洞也比较大,他和牯牛强各从水槽的一边看进去,互不打扰。
男人和女人在池子里泡了快一个时辰,最后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提着马灯走了,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牯牛强似乎还没看够,低声骂道:
“大少爷看来是身体不行了,光泡澡啥也不会干。”
“什么?他是大少爷文贤安?那女的就是大少奶奶梁美娇咯?”
石宽不认识文家的人,不过这几天干活时,总听伙计们说起。说这个大少奶奶是个大美女,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能勾走男人的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是她还有谁啊,没得看了,走吧,别透露出去哈,明晚我们又来。”
牯牛强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带头走出巷道。
石宽紧跟在后面,才迈开一步,就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不敢站直身体,只得含着腰走路,他追问道:
“你是怎么发现这么好的地方的,怎么不早点带我来?”
嘿,原来牯牛强去年就发现这个秘密啦!
榨油房里有个蒸茶籽粉的地方,就像酿酒一样,上面要放个天锅,装些冷却水。以前得等水开了舀出来,再换冷水,可麻烦了。
后来不知道谁想了个好办法,在天锅顶上加了两条水槽,一条进冷水,一条出热水。
榨油坊有好几口大锅,汇出来的水可多了。在这干活的伙计,还有文家近百位长工仆人,每天傍晚都来这接水回去洗澡。
文家大少爷文贤安,以后是要接手榨油坊的。每年开榨的时候,他都会搬到榨油坊的一间房住,好管理。
他看着那白花花流走的热水,觉得好可惜,就把水槽延长,一直到他住的房间隔壁。在那砌了个水池,把热水引进去,就成了个温泉。那屋子是他私人的地方,所以每到晚上他就和老婆一起跑进去,享受那热水了。
牯牛强也是去年偶然的一次机会,大少爷叫他去干个私活,才发现这么个地方。从那以后,他每晚都要去水池后面,从那水槽洞偷看。不过没看几天,榨油坊的茶籽果就榨完,他就被辞退回家了。
他一个光棍,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看了梁美娇这个美娇娘后,哪里忍得住啊,日夜想念都快思念成疾了。
今年榨油坊还没开榨,他就跑来问有没有活干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给了陈管家灵感,派人去找去年的短工,愿意干的就继续回来干,毕竟熟手干活更麻利嘛。
这一晚,石宽彻夜不眠,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立刻出现大少奶奶的样子。他也不敢仰着睡,因为难受。一直到天大亮,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这也是他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