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归于平静,门前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微臣是御林军统领,求见太子殿下。宫中急招…”
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打开。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圣上急招,召你们入宫。”敲门声不急不慢。
是紫荆和海棠。
黑暗中柳眠眠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
秋风凉,秋风起,叶落。谢凌西可以死一死了。
上一世,谢凌渊眼角的那滴血泪,是时候偿还了。
柳眠眠重新闭上眼睛,把自己窝在谢凌渊的怀里。
海棠推开内室的门,点亮了油灯。“太子殿下,小姐!德胜公公在门外等着了。”
柳眠眠嘤咛一声,睡眼朦胧的睁开眼。
与谢凌渊四目相对。
大红色的帷幔里透着微弱的烛光。
谢凌渊满眼温柔在柳眠眠额头上印下一吻。
起身——
掖掖被角。“我去宫里看看,你接着睡!恐怕是谢凌西又惹老头子生气了。”
柳眠眠垂目,掩饰着眼底的晦涩不明,“让德胜公公,进来回话吧!他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他能亲自来。
一定是出事了。”
是的!
出事了。
帷幔被撩起,房门被打开。
德胜公公一进门,“哎呦!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你们倒是快些穿啊!
皇上还等着二位呢!”
“砰”一声,柳眠眠又躺回床上。“公公,我祖母说孕妇不能熬夜不能起夜,不能随意走夜路。
黑的地方,人心不古,鬼多!”
“祖母说的对,孕妇的相公也要小心。”“砰。”的一声,谢凌渊也躺回床上。
“哎呦!我的两个小祖宗!西郡王要死了。”德胜公公一拍大腿。
这么说?
柳眠眠可就不困了,嘴角都是得逞的笑。
“精尽而亡了?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死法。
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柳眠眠说完,还拍拍谢凌渊的肩膀。
“谢氏皇朝又出一位名人。史书之上,必有谢凌西的位置。”
谢凌渊抓住柳眠眠的手,满眼无奈,“眠眠,轻点拍!一会儿睡着了。”
“哎呦!两位小祖宗。西郡王中毒了,要死了!”德胜公公又一拍大腿。
西郡王在那呼呼吐血,这两祖宗在那互相拍睡?
中毒?
“中毒?”柳眠眠坐起身,杏仁眼睁的愈发大,嘴巴能塞进鸡蛋。“父皇,给大哥下毒了?”
柳眠眠说完,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缩成一团道:“那我更不能去了,我怕把孩子吓掉了。”
“我又不是太医,不会治病。”
谢凌渊刚要起身,被柳眠眠一把按住。“表哥,我害怕。”
手上稍稍用力,带着一丝颤抖。
“不怕,表哥在呢!”谢凌渊连人带被子都搂进怀里。
德胜公公一拍额头,“皇上还等着两位小主子呢!
老奴一个无根之人,你俩就别刺激老奴了,深更半夜的!”
夺笋啊!
“西郡王发狂,皇上一不留神用袖箭射伤了西郡王。
哪知袖箭上有毒,太医束手无策。皇上让您二位进宫,问问是什么毒。”
“什么毒?”
“什么毒?”
夫妻两个异口同声。
“什么袖箭?我的袖箭…?”柳眠眠从被子出来,脑袋如同鸡窝。
“是太子妃娘娘的袖箭。”德胜公公脸色微红。
“今日出宫,皇上把八只袖箭都装上了。
西郡王突然发狂,皇上受惊,慌乱之下射出一箭。
正中西郡王肩膀,现下,西郡王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血。”
第六支的箭尾处有毒,只有连射七支箭。
第七支上膛碰到第六支的箭尾,第七支箭才会染上毒。
柳眠眠垂下眼帘,“我不知道公公在说什么,我的箭上没有毒。”
“太子妃娘娘,人老重情义,皇上不愿看着西郡王死去。”
柳眠眠起身,“海棠,快把白玉观音给德胜公公包上。
不对,不对!我库房里有没有南极仙翁的法相?
谁管寿命?不行让祖母进宫吧?
祖母会念金刚经。”
好家伙!
主仆俩一个敢说,一个敢做。海棠直接冲进库房,抱着一座白玉观音出来。
直接放到德胜公公怀里。“公公,你把这个拿回去吧!观音一定会保佑西郡王的。”
德胜手上一沉,快哭了。“太子殿下?”
谢凌渊摊手,“公公,本宫多穷你是知道的,我一个靠娘子养的人,可拿不出来白玉阎王。”
这两口子。
胡搅蛮缠,声东击西真是个中能手啊!
人中翘楚。
德胜公公万般无奈,低声道:“太子殿下,皇上也中毒了。”
“什么?”谢凌渊下床,登上靴子。“走,进宫。”
“公公稍等片刻,容本宫权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