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又问道:“主意是谁出的?”
几人没反应过来,心神晃晃。
其中一人吓得胆汁儿都差点吐出来了,双目失神,“是、是……”
话尚未说出,半清醒的几位夫人瞬间捂住她的嘴,望向来人。
瞧见是王氏,腿一软,差点下跪。
“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对,梁二小姐出了事,我们也纳闷儿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是谁做的,我们真心不知道。”
几位夫人连连道。
差点露出破绽的那位,被其余人扶着,面露苦笑,“是谁做的,妾真的不知道。主母发发慈悲,不要把妾打发走。”
哪怕王氏如今成拔了牙的老虎,可余威尚在。
曾经争宠的夫人打的打,杀的杀,最后落在众人心头,印象深刻的是那双修长的玉手,沾满了滴滴点点的血迹,嗓音优雅,漫不经心。
“拖下去,打发了。若是打发不了,当众杖毙。给大家伙瞧瞧,什么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就连在戚夫人面前说话放肆,小觑王氏的柳眉夫人不敢吭声,一点都没有私底下的霸气。
王氏微笑,看上去慈悲心肠,悲天怜人,掌心握着佛珠,重新转动起来。
她温声道:“莫慌,我一向礼佛,手段不似以往。”
几位夫人听闻,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王氏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去了清泉寺礼佛之后,真成了拔牙的老虎?
其中一位颤颤巍巍道:“主母,你是想……”
王氏点点头,“说出戚夫人交代你们什么,我放你们一马。”
她思考片刻,又道:“顺便放你们女儿一马。”
王氏笑意盈盈地望着几人。
几位夫人沉默片刻,心底退缩。
这件事情被王氏知道了。
若是把戚夫人卖了,说不定还有活路。
可另一方面觉得,她们谋害女公子,王氏不可能放过她们。
最终几人没有说话,保持沉默。
王氏叹道:“给你们机会也不中用。”
她大概猜出来这件事是戚夫人做的。
可惜了,她给了这些人机会,没有一个愿意把握住的。
直到王氏离开,几位夫人没出声挽留。
等人走之后,柳眉夫人小声道:“王氏看出来了吗?”
另一人翻了个白眼,“你说呢?都差点说漏嘴了,王氏肯定看出来了,她以前就不是好糊弄的。”
这话一出,几人不约而同抱团取暖。
戚夫人没注意到这一幕,她的心神几乎全都放在马尸上。
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万一东窗事发,她日后何去何从?
这件事一定要死死瞒着?
不能让人知道是她做的!
戚夫人扑倒梁老爷身上,眼珠一转,娇滴滴道:“老爷,这是什么腌臜东西,吓死个人!”
她什么都不知道。
希望不要查到她的头上。
此时的戚夫人不知道,自已已经被王氏看透了。
毕竟是多年的主仆,王氏如何不知道戚夫人的手段和性子。
梁老爷自已都怕的不行,连忙甩开戚夫人,“我如何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居然寄生在马身上。”
胖蛊虫把长虫压在身下,已经脱离马尸而出的长虫出来之后,马尸已然变成了一副干扁的躯体,血液流干。
梁老爷打了个冷颤,开始迅速思考梁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竟然用了这么阴损的招数置人于死地。
又或者说萍儿得罪了什么?
梁老爷拉过呆滞的梁青萍,低声问道:“萍儿,你最近得罪过谁?快些告诉为父,这等阴损手段,怕只有各国无比惧怕的巫才会的。”
“你何时招惹了这般不稳定的人物?若要取你性命,有无数手段能让你痛苦死去!”
梁老爷边说,边搓了搓手臂,他曾经见过巫一面。
有的是正常人,有的一言不合拿百余人的村庄炼制蛊虫。
吸干人血,壮大蛊虫,再让这些恶心的玩意儿钻进躯体之中,撑起整张人皮。
当真是让人恶心无比。
梁青萍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爹,我最近哪能得罪什么人?就平日骑着马在街上奔走,那些贱民哪敢看我啊?”
她不敢说假话,把这些日子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确实没得罪什么危险人物。
可这长虫从马尸中钻出来,肯定得有个出处。
梁老爷腆着脸凑近,问苏瑶,“小姑娘,你可知道这长虫的来处?”
他指着胖蛊虫,“我瞧你似乎能让这只胖蛊虫听命于你,难道你是万人之中难得一见的蛊巫?”
苏瑶:“?”
位于人群之中的樊婆子:“?”
苏姑娘是蛊巫的话,那她是什么?
苏瑶万万没想到梁老爷会说出这番话。
她退后几步,保持一定的距离,颔首道:“梁老爷,女公子,愿赌服输。我证明了我自已与这件事无关,现在可以向我下跪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