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羊胡须男呆若木鸡。
什么!这小丫头居然和小姐认识?
莫非她是小姐请来的人?
苏瑶眨眨眼,神情意外,“姐姐,你一路跟着我?”
她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司君岚身后跟着的十几人。
这些人苏瑶在老夫妇二人的店铺中看到过,没想到都是司君岚的人手。
司君岚毫不掩饰,应了这声。
“我跟着你,一是为了保护你安全,二是好奇你一个小姑娘家来码头作甚。”
苏瑶粲然一笑,眼睛眯得像弯月一般,“姐姐有心了,一面之交便担心我的安全。”
她极为认真道:“我来码头真是为了治病,司家的酬劳太大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司君岚笑道:“你说你能治病,那就来试试吧。”
这话一出,羊胡须男脸色一白,强装镇定道:“小姐,这件事岂能儿戏,这可是关乎到少爷——”
“秦管家。”司君岚叫了他的名字,眉头皱起,“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羊胡须男闭上嘴巴,一言不发,似乎是沉寂了下来。
“小姑娘,走吧,我带你去船舱看病人。船舱里的人病的严重,我怕他们出来传染给其他人,关在船舱里面。”
司君岚一边说,一边朝着码头西边走去。
那里停留着一艘小客船,足足二十米宽,高六米。
这艘小客船死寂一片,没半分生气,与其他船上人来人往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即便是路过的人遇到这艘船,头也不抬绕道走,像撞上来活阎王一般,避之不及。
进去之前,司君岚从荷包里掏出两张白绢帕,她用白绢帕遮住口鼻,冲着打手们点了点头。
打手们站在小客船外,把外围圈起来,不让人进去。
“小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司君岚踏上船板,问道:“像你这般年轻的小郎中,我从没见过。”
“我姓苏,单字一个瑶。”苏瑶回道:“姐姐,你说我小,你比我大不到哪里去。”
看她模样不过十六七岁左右,年纪轻轻就当家做主,掌管整个码头水船的生意。
听羊胡须男唤她小姐,又听得码头货船是司家的生意。
苏瑶多多少少猜出来,眼前的俊俏少女是司府的大小姐。
同样是陈郎中口中想要宴请她的人。
苏瑶正纳闷自己本事没这么大,怎的司府的大小姐会请她,原来是码头的货船上出了事。
司君岚一怔,没想到苏瑶会这样说,她失笑道:“看你模样不过十三左右,我比你大了四岁,喊你小姑娘确实辈分大了,既然你叫我姐姐,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吧。”
两人边走边聊,从甲板往下走,走进船舱。
司君岚推开一道木门,里面传来混合着汗臭味和酸味的味道,让人闻了想吐。
“苏妹妹,这里的人病得严重,你切记不可把绢帕取下来。”
司君岚面不改色,率先弯腰探了进去。
苏瑶紧跟其后。
木门后的房间宽敞,高度比半个成年人高不少。
苏瑶估算了一番,高度约在一米四左右,不弯腰会磕到脑袋。
门后挤了不少人,多数人坐在地板上,手中抓着蛇皮袋,时不时朝着里面吐酸水。
过路的走廊遍地是屎尿,整个场景混乱肮脏,此时一个站起来的人都没有。
靠在木柱旁的花白老头恹恹地抬了抬眼皮,朝着里面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大小姐来了——”
声音很小,传不了多远。
大部分人听不到消息,花白老头距离两三米远的年轻人往后传着这句话。
整个船舱响起此起彼伏的喊声。
“大小姐来了——”
随之而来,这句话引起一阵骚动,不少人爬起来,伸着脑袋往外看,发出衣物摩擦后的xisuo声响。
司君岚大声道:“我请了郎中为你们看病,能动的人来木门前聚集起来。”
花白老头懒懒地半撑起身子,拖着腿来到苏瑶面前。
“大小姐,郎中在哪儿?”
“郎中在我身后。”司君岚转过头,做了一个手势,“苏妹妹,请。”
“这些人就是我司家的病人,待在这艘船上的全都是司家的老人了。”她那双黑褐色的双眼倒映着苏瑶的脸,颇为紧张道:“如果你能治好他们,司家不会少了你的报酬。”
司君岚得知苏瑶的名字后,心头存了希冀。
眼前的人姓苏,如果她真的是陈叔口中的苏小神医,一定有办法。
这正是司君岚直接把人带进船舱的原因。
这些感染疾病的人是第一批患者,无论其他郎中怎么治疗,他们的症状会反复发作。
苏瑶弓起身子不好操作,她干脆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冲着花白老人点头示意。
“老爷子,伸出手来,我为你把脉。”
花白老人伸出手,扯了扯衣袖,露出布满老人斑的手腕,皮肤松松垮垮搭在上面。
苏瑶伸手搭在上面,沉思片刻。
司君岚看得紧张不已,这几日